楚行云稍一沉思:“铁锤?”
苏婉点头:“类似。”
但是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凶器,包括覃骁身上,同样没有发现类似的铁器。那就是说明凶手是有所预谋并非就地取材,很有可能是在杀人后将凶器带离案发现场,那么手中没有武器的覃骁——是凶手吗?
几名刑警分散在房间里拍照搜证,楚行云让人把卧室里的床移走,在床底、衣柜、均未发现足以令人致死的铁器。
他离开卧室,站在外堂往卧室看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围在尸体身边忙碌的苏婉和两名刑警。那么凶手就是从他所在的位置出发,手提凶器,走向卧室中的周世阳,趁其不备,从身后将手中戾气挥向他的后脑勺,一击致命。
楚行云把保洁叫进来,让她巡视屋内有没有缺少东西,保洁大妈受了惊吓,哆哆嗦嗦的把套房走了一遍,末了对楚行云说:“警察同志,什么都没少。”
楚行云忍不住皱眉,问道:“你第一次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没有发现尸体吗?”
保洁道:“没有,我们只有正门的钥匙,每间客房的卧室都有锁,为了尊重客人隐私,一般客人没有直接提出要求,我们是不能擅自进入卧室打扫的。”
楚行云站在外堂环视一周,忽然注意到正南方的一扇闭合的窗户,他走到窗边,发现窗户很大,足够一个人出入,而且窗外的露台狭长坚固,通往左右两边的房间,但是此时窗户闭合的严丝合缝。
他把保洁叫过去,问:“这扇窗户从外面可以打开吗?”
保洁道:“不行,只能从里面打开。”
“你刚才进来打扫房间的时候窗户是锁死的吗?”
“是。”
“客人有钥匙吗?”
“没有,只有我们有窗户锁的钥匙。”
楚行云陷入沉思,既然窗户是锁死的,那么这间房俨然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正门。也就是说,嫌疑人锁定在周世阳死亡时间内进出房间的覃骁身上。况且,106号套房是覃骁定的房,事先知道周世阳会进入这间房的,也只有覃骁,但是——凶器在哪?
楚行云走到门口,看着蹲在走廊边一脸颓丧和惊恐的覃骁。他俊俏的面孔扭曲而惨白,仿佛遭遇了一场噩梦,不但如此,楚行云还看到他漆黑暗沉的双眸中那深藏不漏的冷光和深意。
覃骁察觉到一道沉甸甸的视线注视着自己,他抬起头,看到站在106号房的楚行云。他的瞳仁急速收紧又张开,像是极其恐惧他,但是下一刻又把他当做救命稻草似的冲向他,紧紧抓住他的手:“我没有杀人,楚队长,周世阳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啊!”
楚行云不为所动的把手抽出来,音调冷肃又平静,目光中带着凛冽的审视:“这间房只有正门一个出口,而且只有你出入,如果周世阳不是你杀的,又会是谁?”
覃骁像是察觉到了自己走入了绝境,即将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身陷牢狱。
像是被烈风席卷,覃骁浑身一颤,脸上血色尽数褪尽。楚行云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些被判审的犯人得知噩耗后,眼神中流露出的极度恐惧,和极度的无力。
“但是——”
覃骁的牙齿不断的打颤,用一双横着泪光和血丝的眼睛看着楚行云,拼尽最后一丝气力道:“我不是杀害周世阳的凶手。”
楚行云依旧很冷静,恐惧和绝望他见过太多,覃骁的惊恐和求助远远不足以激起他的同情心。
“这是你定的房间,是你把周世阳约来的吗?”
覃骁眼中色彩激烈的幻变,他像是发了癔症,又像走入了迷宫,抑或是听不懂楚行云的问题,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场幻境。他在幻境中四处摸索,却四处碰壁,直到他失去方向,四顾迷茫。
楚行云却觉得他没有表面上看似那么无辜,见识过诸多罪恶的洞察力一眼看出覃骁不肯说出周世阳来此的原因,其中一定埋有巨大的隐情。
他在犹豫是否给覃骁带上手铐,带回警局,因为从刚才开始,他的手机就在不停的震动,来电显示——覃厅长。
此时贺丞回来了,他把留在七楼柜台的的手机拿回来交给楚行云,道:“周世阳的手机。”
楚行云刚想接过去,忽见覃骁一把将手机抢走。
楚行云猛地一皱眉,抓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背后用力一提,覃骁顿时失力,手机掉在地上。
“铐起来!”
楚行云把他推向赵峰。
贺丞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拂去屏幕上不存在的灰尘递给楚行云:“我在大堂碰到周世阳,然后他跟着我上到顶楼夜总会坐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十分。当时他告诉我在七楼设宴请朋友吃饭,但是我刚才问过,他并没有在七楼订包厢,也没有请任何人。”
周世阳的手机有密码,一时打不开,楚行云把手机放入证物袋:“也就是说,他撒谎了?”
贺丞点头:“我和邹玉珩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今天的见面也是偶遇,但他却对我们撒谎。这其实是一个惯性思维,当你到一个地方的目的不单纯需要掩人耳目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处于自我保护的状态,向不需要撒谎的对象撒谎,却反而会暴露更多信息。”
楚行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说下去。”
贺丞眼神沉静的看了看106室内走动的刑警,道:“他心虚,来此的目的不单纯。或许,他死的也不是很无辜
喜欢死无罪证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