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雪中相遇,你吹了马哨,害我跌得狼狈,我便再没忘记过你。四年来,你我二人历尽艰辛,生死与共,相知相伴,不离不弃。四年的岁月已见证了我们的情谊。在我心中,你已早就是我的妻。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接你回家。阿菲,随我回家去!”
话音落,院中片刻宁静,而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新妇子!催出来!新妇子!催出来!”段义云就领着一群郎君们呐喊助威,“如此有情郎,新妇子再不出来抓着,就要跑走了!”
屋内传出丹菲清亮而带着哽咽的声音:“既是有情人,当棒打不走,水泼不去。段义云,你少起哄,当心我把你家夫人押在家里!”
外面轰然大笑,众人都笑得直打跌。
“好泼辣的新妇!”
“出来咯!”
房门打开,婢女们打着帐帘,遮着丹菲而出,将她护送到了正堂之中。
丹菲坐在屏风后的马鞍上,望到对面崔景钰的身影,紧张的情绪犹如被一只大手一把抹去。就好似雨过天晴一般,一阵暖洋洋的感觉霎时充满她四肢百骸。她镇定了下来,满心都是喜悦,以及期待。
宾客的欢呼声中,一只呱呱乱叫的大雁被崔景钰隔着屏风抛了过来。
诗一首,屏帐挪去一道。一对孩子在大人的指挥下嘻嘻哈哈地搬开帐子,憨态可掬。
对面那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以前觉得他如玉树,矜贵优雅,风度翩翩。如今看来,他已成了一株劲松,挺拔坚韧,顶天立地。
崔景钰手捧着一只雁,单膝跪下,将雁放在丹菲身前。
修长有力的手递到面前。丹菲伸手握住,被一把拉了起来。
四目相接,千言万语,皆化做会心一笑。
拜过曹氏夫妇的牌位,拜过曹家长辈。曹伯母手一扬,将蔽膝盖在了丹菲头上。视线霎时被遮住,只能看到崔景钰同她交握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丹菲的心意,崔景钰同她十指相扣,用力紧握住。
丹菲参加过几场婚礼,一直觉得习俗繁琐,过程漫长。可轮到自己,事后回忆起来,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她都不大记得那些繁琐的细节,只记得自己被人牵来带去,她又累又饿又兴奋,很快就觉得晕乎乎的,反应变得迟钝起来。崔景钰却比她清醒很多,看出她发懵了,反而越发开心,每一步骤都小心翼翼地带着她走过。
待到所有礼都完毕,夜已过了大半。帐帘放下,百子帐中,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昏黄而暧昧的朦胧光线之中。
宴席上的喧嚣已渐渐平息,宾客离去。天就快亮了。
丹菲卸了妆,长长吁了一口气,同崔景钰相视一笑。
“累不?”崔景钰拉着她,搂进怀里。
丹菲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脸,“接下来干吗?”
崔景钰不住笑,把手展开,“来,你给夫君宽衣。”
“哦,夫君。”丹菲咬着唇笑,去解他的腰带。
崔景钰张开手站着,目光灼热,追随着丹菲的每一个动作。衣袍一件件解开,被随意地丢在地毯上。丹菲抬头看着他,脸颊泛红,又抬手把他的缨冠摘了下来。
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搭在肩上,里衣宽松的领口露出一片白皙紧实的肌肤。男人目光深邃,如浩瀚星海,将丹菲包容其中。
“娘子。”崔景钰的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我等你很久了。”
“我也是。”丹菲心潮澎湃,搂住他的脖子。崔景钰低头,同她吻在一处。
这一刻,犹如星河相会,天地交融。一时间,大漠风雪,长安繁花,化作五彩碎光飞旋萦绕。
崔景钰一把将丹菲抱起,快步走到床榻边,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激动地接吻,气喘吁吁。丹菲激动得眼前发晕,感觉到崔景钰急切地不住吻她,在她脖子、胸前嗅着,就好像一匹饥饿的狼。衣带飞快被扯去,外袍被剥了下来,反手丢在地上。肌肤相贴时,滚烫的温度让丹菲轻轻抽了一口气。
“等……等等!”丹菲扯了扯崔景钰的头发,“我……我月事来了……”
崔景钰伏在她身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在开玩笑?”
“不。”丹菲苦笑,“是真的?”
“真的?”崔景钰还是不相信。
丹菲觉得这场景简直滑稽死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是真的。我也不想呀。哎呀你干吗?别……”
一阵悉悉索索,夹杂着丹菲恼羞的抱怨。片刻后,两人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像打过一场仗似的。
“我就说是真的嘛。”丹菲脸颊通红,发丝凌乱,又忍不住哈哈笑。
崔景钰搂着丹菲,低头在她光洁的肩上轻轻咬了了咬,“真是我的冤家!好不容易洞房,你给我来这个?”
丹菲心中洋溢着喜悦和幸福,搂着他的脖子,不住吻他。
“咱们回头补回来。”
“你说的。我这里记着账呢!”崔景钰咬了咬她的唇。男人一旦欲求不满,就像狼似的,见着什么都要啃一啃。
两人说说笑笑,搂在一起,裹紧了被子躺下。
丹菲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靠在崔景钰的怀里,把玩着他的头发,困意就一阵阵涌上来。
“睡吧。”崔景钰抱紧了她,“我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真好。”丹菲迷迷糊糊地,缩在他怀中,“你送了我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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