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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发笑……这个语气这个神情,一般情况下,他就是在无声的诉说:我委屈,你来哄我开心。
她摇了摇头,上前跪坐在他身边,撕开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覆在他的伤口上,垂眸不紧不慢的说:“大师,我有正事和你商量。现在,这里——”白皙娇嫩的手按住他跳动的心口,抬眸凝视他,声音轻微而诱惑:“——只能想着我,装着我,什么佛法道法,都先放一边去,嗯?”
手指下的心跳越来越快。
他苍白的容颜浮上一层浅浅的红。
苏兰满意的微笑:“两件事,你听好了。”
“第一,婚是要离的。”
凌沉楼神色剧变,刚想启唇说什么,女人一根纤细的手指点在薄唇上,示意他安静。
“第二,霍修身后的那只女妖,你去捉了。”
凌沉楼捏着佛珠的手,指尖泛白。
刹那的惊怒后,他的容色又淡了下来,问道:“说完了?”
苏兰‘嗯’了声。
他睁眼,安静地看着妻子,漠然道:“不行。”
苏兰洁白细腻的手指继续描绘他凉薄的唇形,漫不经心问:“哪一件不行?”
凌沉楼捉住她的手。
苏兰也不恼,轻轻一下就挣脱了,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娇软的身躯贴上了僧袍下男人宽阔坚硬的胸膛:“不说话?你的意思是……两件都不行?”
“……”凌沉楼身体发热,脸上越发红的厉害,想去扯开她的手,又怕太用力了会弄疼她,拧眉沉声道:“苏兰,好好说话。”
苏兰摇头,不依不饶:“那你答应我……送那女妖怪去见你的佛祖,然后签了离婚协议书。对了,儿子给我……他不肯跟你。”
她靠的那么近。
肌肤相贴,吐气如兰。
凌沉楼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终于忍无可忍,甩开了她,疾步走到另一边,离开女人有足够安全的距离,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你自重。”
苏兰笑,话里透出嘲弄:“你那么自重,儿子怎么来的?我一个人又生不出来。”说出这句话,想起原主的记忆,顿时又有些羞惭。
那个干柴烈火的冬夜。
婚后的苏兰无比苦闷,就算冲着凌沉楼发脾气,骂他打他,也无法发泄心头十分之一的憋屈和愤恨。她不仅仅恨凌沉楼,也恨自己那个迷信的父亲。后来,有一次,她听人说,‘风水鱼’失了处子身,将会能力大减,通俗的说,就是‘不灵’了。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
可那个苏兰记住了。
于是,某天夜里,她喝了太多酒,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把自己的丈夫给强了。
最后还不是苦了自己。
他一向很准,一发即中的可能性非常高。
那时家里迷信的老不死还活着,苏兰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父亲也发现了,于是失去了趁早堕胎的机会。
这连环悲剧的惨案。
苏兰摸了摸鼻子,等脸上不那么热了,才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冷冷清清地远远站在墙边,一袭朴素的灰褐色僧衣遮住清瘦的身形,容色苍白又憔悴,心里对他实在是又气又心疼。
气他有话死活不肯好好说。
心疼他每次都那么惨,总是多灾多难。
明明是他创造的世界。
明明他可以随意选择角色。
……何苦对自己那么狠。
苏兰想告诉他,其实不管他变成了谁,就算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她那么喜欢他,到时脑子一热,肯定也会跟他在一起。
她那么喜欢他。
可他……可他……有话总闷在心里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
心里愈加烦躁。
苏兰叹了口气,拉开门出去,想透透风,结果走了没两步,刚到院门口,有几滴水落到脸上,抬头一看,下雨了。
刚开始只是零零落落几滴雨,后来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往身上砸。
电闪雷鸣。
惨白的电光撕裂暗夜。
苏兰害怕打雷闪电,沿着屋檐下的路回去,抬眸看见他站在门外,僧袍上半身淋湿了一大半。
她怔了怔:“你干什么?”随后回过神来,绕过他走了进去:“陪我淋雨呀?我不要……我跟你说的那两件事,你赶紧答应了。”
凌沉楼无声地跟在她身后。
关上门,将漫天漫地的夜色和大雨隔绝在外。
凌沉楼问:“衣服湿了么?”
苏兰一直在屋檐下,倒没淋什么雨,只是听他那么一问,唇角勾起一丝笑,转身慢慢走到他面前,见他又想避开,抿唇低低一哼,软玉灵蛇似的胳膊又缠到了他腰上,温软的粉唇在他耳侧摩挲,轻轻道:“湿了……衣服湿了,内衣裤子也湿了,要不你摸摸?”
脑海中轰然一声响。
他的脸上红透了,连带着耳根都是又红又热,急转身走开,低声怒道:“苏兰!”
“生气啦?”苏兰双手环胸,靠在门上看他,想对他发脾气,可又没什么用——现在的他根本没记忆,于是心情更加烦闷,咬了咬嘴唇,恨恨道:“你委屈,我也委屈,你生气,我也生气……我不管了,你不让我高兴,我也不让你高兴,就这样罢,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对我!”
每说一句话,便离他近一步。
最后,直接将他困在墙角。
凌沉楼眉心拧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你就站在那里——”
“凭什么?”苏兰不听,不顾他冰冷肃穆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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