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于四王,皆是幸事。”
龙王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无名不便多说,即时住口。
龙王闭了闭眼,纠结良久,低声问:“……她好吗?”
无名答道:“王后凤体已痊愈,属下回宫之时,见她正在东宫教导太子念书。”
龙王不置可否,过了半天,不见无名往下说,只能出声催促:“还有呢?”
无名心里好笑,面上严肃庄重:“王后托属下带了话。”
外面一声响雷,近在咫尺。
龙王神色凛然,目光如电:“我叫你带的话,你带去了么?和离免谈,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别逼我真的……”深吸一口气,容色苍白,咬牙道:“她说了什么?”
无名当然没带话。
他的陛下情商欠佳,他又不蠢。
“王后说,她和儿子在家里等你,在外诸事小心,早些回来。”
*
雨停了。
白虎王方才一时不慎,忘记捏个避雨诀,一场大雨当头淋了个正着,骂了一句妈的倒了霉运,就近在朱雀王的帐篷里避雨,顺便借了件衣服。
朱雀王指向另一边的主将帐篷,压低声音问:“谁惹老龙王不快了?突然一场暴雨。”
“鬼知道。”白虎王饮了一口酒暖胃,没好声气:“从无名回去就一直阴沉着脸,见了谁都像人家欠他钱,估计大哥家里那一口子又跳下去了。”
朱雀王好笑:“你为何总叫龙王大哥?你该叫他世伯。”
白虎王挑高眉:“你还该叫他爷爷呢,你叫了吗?”
寿命太长,辈分就容易乱了。
朱雀王靠在座上,眉眼沉静下来:“这次……说什么都不能——”
白虎王冷笑:“这次天帝再敢不允,老子杀上天庭逼宫,他娘的替他卖命那么多年,老子两个亲兄弟死在这鬼地方,到头来他总防着咱们,他倒是打的好算盘,魔族不灭,战争不止,拖住咱们在这里苦熬,去他娘的!”
朱雀王淡声道:“怀惜长公主怎么办?”
白虎王一滞,拧眉道:“什么怎么办,就那样呗。小鸟,你以为自视甚高的神族公主真能瞧上咱们?怀惜总吹她那个破笛子,据说在帝宫时,她才情出众,所以下嫁后,她怪本王不懂欣赏……妈的打仗都累死了,她试试看在这鬼地方一呆几十上百年,还要本王学音律与她风花雪月?”
“我见你带了两名侍妾来。”朱雀王瞄了一眼帐外,低声道:“你也悠着点,带女人上战场坏了规矩,龙王不喜这般,你是知道的。”
白虎王嗤笑:“他那是没人能带——我就不明白了,他准备和素澜耗到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人,对帝宫死心塌地,值得么?这么多年,不说他父母当年死在这里,他自己呆了不止千万年,几次差点灰飞烟灭……天帝给了他什么?一个妹妹,跟着东海的龙跑了。一个女儿,跑是跑不成,哦,九万年睡一次,整天不是跳轮回台,就是准备跳下去。他到底有什么毛病?”
分明在战场上是另一个样子。
龙战于野,电闪雷鸣。
那是何等的威风霸道,以一己之力守卫上界数万年,名震三界,魔族将士闻之胆寒。
可到了情场上……简直病的不轻。
“反正我不管了,天帝亏待我,猜忌我,我凭什么忠诚于他?怀惜不稀罕我,我也瞧不上他们尊贵的神族血脉。……去他娘的,每次到了床上就躺尸装死——”
眼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朱雀王握手成拳,放在唇边,给他使眼色:“咳咳,咳咳。”
“你喉咙坏了?”白虎王后知后觉,顺着他的视线,往后一看,顿时有些尴尬:“大哥,你来了。”
龙王站在帐篷入口,道:“出来走走。”
朱雀王起身迎上前:“无名回来了?帝宫怎么说?”
龙王答道:“等上一月。”
白虎王按捺不住,不悦道:“还等?一月一月往下拖——”
龙王截断:“就这一个月。”他慢慢踱到白虎王身边,一手按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作为丈夫,不能总责怪妻子,你要有男人的担当。你觉得妻子不好,也许是你待她不够好。”
白虎王:……
朱雀王:……
龙王神色淡然,又道:“你的妾室太多了,需得克制。”
白虎王嘴角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心想老龙王今天吃错药了,平时惜字如金的人,突然跑来传授夫妻相处之道。
问题是,他自己那鬼样子,谁敢听取他的经验?
——吸取他的教训还差不多。
龙王负手而立,看向面前的朱雀王:“你也是,一两年的不写信回宫报平安,不成体统。尽早给素月带个信。”
朱雀王心里吐槽——你明明也不写,而且就算你写信回去了,也没人看,摆什么过来人的架子?面上只得恭敬道:“我这就去。”
等龙王走远了,两人面面相觑,几乎同时低声骂道:“有病。”
朱雀王指了指外头风和日丽的天:“天晴了。”
白虎王哼了声:“八成中邪了,赶紧叫人查查,没准魔族下的手。”
朱雀王若有所思:“也或者……无名回来了,告诉他,素澜公主没跳?”
一阵沉默。
不跳就那么开心,真是……知足常乐。
作者有话要说: 沉·好高兴哦龙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楼
沉·再笑我我把所有婚戒都戴手上·楼
素·咦好像当了自己的小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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