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很清新,但还是太甜了,于是摇了摇头放了下。
见余竞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略带窘意地又捡起一块海棠酥递到了她的嘴边。笑着问,“你今儿晌午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晌午?”余竞瑶手停了下来,瞥视着他,又盯着他手里的海棠酥,咬了一口。“想不起来了。”
沈彦钦盯着他,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可眼神却要把她看穿似的。余竞瑶心虚,扭了扭身子,躲了开,“就是想不起来了……”话还没说完,沈彦钦凑了上来。手一松,剩下的糕点落回了食盒里,他双手抚着她的背,吻了上去,一个接着一个。
“想起来了吗?”沈彦钦含混道。
“没有。”还犟嘴。唇齿相接,他又深了几分,芙蓉糕的味道混着海棠酥,反正都是甜的,一直甜到心里。一吻过后,气息都乱了,空气中都是甘甜的味道,弥漫着暧昧。沈彦钦抵着她的头,重喘着道,“还是不想说吗?”快说吧,再下去他怕是把持不住了。
余竞瑶拉了拉垂下肩头的衣服,看着他迷乱深情的眼睛,深吸了口气。
她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二人之间有条疤,外表无恙,内里化脓,若不挑开,只会越溃越深。她不能一味逃避这个事实了,讳疾忌医,保不准哪日不会病入膏肓。
“是关于我父亲的事,”余竞瑶屏息凝神,心怦怦跳着,“我问过程先生了,当初围剿越国的是……晋国公。”
沈彦钦不惊,好似早有准备。“嗯,程兖和我说过了。”
看来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既然如此,那也用不着兜兜转转了。余竞瑶心一沉,人也平静下来。
“其实殿下的心思,你不说,我也懂。你想为越国萧氏翻案,那必定要登上帝位才行。”说到这,她垂下了眼皮,“许我没这资格说这话,但他毕竟是我父亲,我只想知道,如果真到了那日,你会如何对他?”
沈彦钦挪了目光,眼睛茫然地盯着前方,明澈清静也冰凉得很,没个定位,却又像似在看着一个不存在的人。见他如此,余竞瑶的心直直下坠,悬悬地坠不到底。他是想用沉默回答自己?
余竞瑶轻轻抚着肚子,幽然叹息。“我懂了。”
“懂什么了?”沈彦钦蓦地回首,看着她笑了。“我早就对你说过,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父亲。你若真懂了,今儿还会再问我吗?”
余竞瑶下坠的心突然被一双温柔的手接了住,这双手,总是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温暖。
“你不恨他吗?”
“若说不恨,任谁都不会信。虽是奉命而行,毕竟他刀上沾满了越国人的血。我想过要报仇,让所有伤害越国的人血债血偿。”
余竞瑶眼皮倏忽一跳,她下意识捏紧了沈彦钦的胳膊。他笑着把她僵硬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握在掌心道,“可偏偏地,你就来了。”
他曾经想过,等他大权在握,晋国公不留萧氏一人,他也不会留他余氏一人。直到余竞瑶走进了他的生活,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想要杀的人,居然是这般善良纯澈,让自己爱得魂牵梦绕。好在她来了,不然这样一个人,葬身自己刀下,沈彦钦简直无法想象。于是他恍悟,萧氏无辜,余氏便不无辜吗?他的目的是让越国沉冤得雪,不是造成更多无辜的杀戮。
“以后的事,我也说不准,但对晋国公,有恨,也有感谢,感谢他把你给了我。”以前的他,生命里除了复仇别无它物,但有了余竞瑶,人生有了乐趣和希望,也有了对生活的贪念。“就算为了你,晋国公我会尽力保全,不会让你伤心的。”
余竞瑶还能说什么,“谢谢”两个字根本表达不了这份情感的重量,她心里温馨到酸楚,抱着他嘤嘤哭了起来。
“哭什么?”沈彦钦捧着她的脸,手指抹掉泪。“你问完了,是不是该我问了?”
“嗯?”余竞瑶瞪着水莹莹的大眼睛盯着他。“问我什么?”
沈彦钦敛笑,一本正经地对着她。“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晋国公之间的事,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晋国公才嫁的我?”沈彦钦说罢,垂目沉思片刻。好像也不对,她好像对自己的秘密真的是一无所知,那为何从一开始她就要求自己原谅晋国公呢?“或者我应该问,你到底是谁?”
余竞瑶推开了他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泪。“这要怎么解释呢?”
“实话实说,有何解释不了的。”沈彦钦不以为然道。
可这事,说来简单,想通就难了。“我是余竞瑶,但不是晋国公府的余竞瑶。”沈彦钦一脸的狐疑,目光打在她身上,像审视罪犯一般。感觉好像自己杀了人,冒名顶替似的。其实也差不多,不过自己冒名顶替的是个灵魂。
“我之前作为另一个余竞瑶,生活得好好的,然后坠了马,一睁开眼睛,就莫名其妙地成为晋国公府的余竞瑶了。”
她说罢,沈彦钦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邪邪一笑。“就像做了个梦?”
“真的像做了个梦,梦醒了,我的灵魂就在这个身体里了。”
眼见着沈彦钦笑痕越来越深,余竞瑶生气了,就知道说了他也不会信,若是说自己这条灵魂来自未来,只怕他会更觉得荒唐了。况且她也不想他把自己看做一个异类。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和晋国公之间的恩怨的?”沈彦钦平静问道。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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