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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音乐厅,一名小提琴手站在舞台中央,琴弦之间,音乐流淌,提琴手似乎醉心于这场音乐饕餮盛宴,脸上的傲气与沉迷快要溢出来。他时不时炫技似的摇头晃脑,手中弦弓飞舞,笑容邪魅。
“这是最近新崛起的小提琴手石川。”台下,坐在演奏厅偏后方的男人托了托鼻梁的眼睛,低头记录了些东西,小声说,他看了眼一旁低头玩手机的青年,戳了戳他的手臂,有点无奈。“云先生,云先生!别玩儿了,他可是我们杂志准备主推的专访对象,等会儿回去还得写音乐评论的。”
青年被推得手一抖,屏幕上的俄罗斯方块掉错了位置,很快陷入了game over的境地,他抬起来,露出一张略显傲慢的脸,那张脸双眼桃花纷飞,唇色偏红,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华丽感,比台上的石川看着更要气质非凡。
“呵,整个表演垃圾至极。”他惟妙惟肖地学了学台上石川沉醉地拉弦动作,“从小提琴这种优美乐器中发出这种纯粹炫技、感情生硬的音乐,整个人泛着一种令人恶心的暧昧与黏腻,sorry,我人身攻击了。真是犹如一堆蚊子在我耳边嗡嗡嗡,令人难受。而且他这个拉弦动作,确定不是在工地锯木头吗?”
“……云瑾泽先生,这可是石川的个人演奏会,你没看到你旁边的那位太太眼睛快冒火了吗……”男人,也就是杂志记者越群恨不得捂住云瑾泽的嘴,或者干脆让这位龟毛的评论人安安分分地玩俄罗斯方块,他就不该期待能从云瑾泽口中听到什么情真意切的夸奖。
这几天连听了好几场古典音乐新秀的演奏会,云瑾泽几乎每场都会将新秀的表演批驳地一文不值,那些被各大报纸杂志追捧的对象在云瑾泽的评价下变得平庸不堪,有时候越群都会怀疑云瑾泽的审美,但见他对部分大师依旧是崇敬欣赏的态度,整个人对音乐鉴赏的天分和那只灵敏的耳朵、一针见血的评析还是让他默默闭上了嘴。
也许是大环境的影响,对稍有成就的年轻人,杂志社和其公司更愿意将他捧为明日之星、天才少年,在鲜花和掌声中,太多人逐渐迷失其中,不思进取,反而在一切追捧中,云瑾泽这种纯以音乐好坏来评价的人,就像皇帝新装里的小孩,说的话虽然伤人却真实,真实得让人想将他打压下去。
但因为画风犀利、一针见血、毒舌龟毛的评论风格,英俊傲慢的长相,云瑾泽在音乐评论一道积累了不少纯听音乐或纯看脸的粉丝,因此云瑾泽无论说出多么刻薄的评价,还是有杂志社前赴后继地邀请云瑾泽来撰写音乐长评,各个古典音乐的新人甚至是一些靠技巧成名的大师对他是又爱又恨,毕竟要是被云瑾泽夸奖了,哪怕是寥寥数语、毫无波澜的夸奖都能让对方猛涨一大堆粉丝,并且演奏会卖票更为容易,但如果被批驳地很惨,怕是短时间会被听众嘲笑审美,簇拥者也会少一大堆。
石川要凉了。
越群摇摇头,云瑾泽对他的评价太低了,可能也与他浮夸的动作有关,别以为他没看见,石川一边拉小提琴,一边和坐前排的几个漂亮妹子眉来眼去呢。他究竟把音乐当作什么呢,撩妹工具吗?
想到这里,他也不阻止一旁继续开始新一局俄罗斯方块的云瑾泽,自己也把笔一摔,不再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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