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气势上、内容上都差了一大截,显然是落了下风。
蕊红也没评论他说的对不对,继续问出了第二问:“我家夫人第二问,大周北有鞑靼、瓦刺虎视眈眈,西有帖木儿帝国横截商路,东南更有倭寇连年犯边,这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的豺狼虎豹们,哪个不是亡我之心不死?先生口口声声废火器,是否能当场签个军令状,日后战事爆发,便上战场去舌战群雄,以先生口才,想必自然是可以不战而屈人兵的吧。”
蕊红学沈芊的语气,那是学得极像的,故而这最后一句,带着沈芊氏的毒舌,立刻说得那冯生羞愤难当。
倒是那姜生听得颇有趣味,见冯生掩面不答,还追问蕊红:“你家夫人的第三问,问得是什么?”
蕊红笑了笑,目光扫过大堂中的莘莘学子,这些人原是没有立场的,只不过书生意气,容易被煽动,皇后娘娘今日要她当众来驳斥,想必也是为了警告幕后之人,少拿这些年轻人当枪。
“我家夫人的第三句话,倒并不是疑问。夫人道,在场诸位都是满腹经纶的才子,都是将来的国之栋梁。但我大周朝并非所有人都能治国平天下,总要有人驻守边关,总要有人四时耕种,也总要有人贩卖经商,所谓推行火器,并非什么危言耸听之事。无非便是多了一些人,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罢了。”蕊红停顿了片刻,“术与道并非对立,也无须对立。若有人这么做,便是刻意煽动,别有用心!”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冯生,冯生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又红又白,难看至极。他今朝这件事,显然是办砸了。
赵曜听完了这一整场大戏,一边示意准备离开,一边笑意满满地看着沈芊:“你这日这番话倒是厉害,这悦然居本就是学子聚集之地,想必不久之后,这段话就该传遍京城了。”
“那正好,也不枉费我这难得的灵光一闪。”沈芊哈哈一笑。
“毒舌的功力果然是天生的,之前那些胡言乱语,你都能说得振振有词,今朝你还站在家国大义上……啧啧,幕后之人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赵曜边摇头,边笑着站起身。
高齐推开门走进来,对两人点点头,显然是已经结好账了。沈芊便也跟着一道站起身,一甩衣摆,撇了撇嘴:“这还算毒舌啊?我已经很口下留情了。”
“哦?那不留情的话,你想说什么?”赵曜牵着她的手,两人走出门外,走到了二楼的过道上。
堂下众人的目光立刻被集中到了两人的身上,沈芊压低了声音:“要我说,这帮人口口声声宣称自己学的是孔孟之言,结果呢?孔夫子强调了多少遍中庸之道,这帮人还不是天天非左即右?倒也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身负天道,啊呸!”
“哈哈哈!”赵曜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在所有人目光之下连连抚掌,“夫人这话,妙哉,妙哉!”
堂下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对夫妻走过走廊,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楼离开。所有人都有些怔愣,或许这些人都为曾见过帝后容貌,但到底都有些出身,一眼就能看出两人非富即贵,再瞧瞧后头跟着的那群便衣侍卫,一个个都如利剑出鞘,显然不是一般人家养得起的。即便是几个出身不错的学子,也暗自审度着自家是比不上的。
静了片刻,整个悦然居骤然爆发出讨论之声,这场发生在所有人眼前的术道之争,果然如赵曜所料,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术道之争这个,之前听智库开党课说的哈哈,现在对这个问题倒也挺看重的。
第153章出兵鞑靼
术和道,在大周这样的朝代,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的,孔孟之道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所谓的术,不管是技术还是科学,都并不足以让人看重。若还妄图去和大道之学争一争,那就更是可笑了。
不过悦然居发生的这场辩论,却还是很快传遍了京城,众人津津乐道地猜测冯生是何人,那位夫人又是何人,在考试的紧要关头发生这件事,是否有什么阴谋等,倒是并没有多少人真正去关心那场辩论的话题。
直到,这一次贡生参加了殿试,正巧,当时悦然居里看热闹的考生也有两三人考中了贡士,到了殿试抬头一看,傻眼了。
赵曜也是不嫌事大的,殿试的最后一题,他直接就问了这些贡生对火器的看法、以及对术道两方的看法。这一下,在场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一场发生在悦然居的大戏。殿试的这一遭,真正地把技术这一个概念推广到了全国,而那几个得见帝后真容的贡生们又都震惊地说出了两人的身份,这一下,天下可都炸开锅了。
悦然居那番话出自普通贵妇人之口和出自皇后娘娘之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效果,更别说当时陛下曾抚掌而赞。虽然说这次的殿试,有一名坚持“道”而不认同“术”的考生也入了三甲,但天下学子还是知道陛下的倾向。这世上,哪个饱读诗书的学子不想入朝为官、平步青云?知道了陛下这么明显的政策倾向,自然有的是人往这个方向去琢磨。
一年时间,各地府衙里头,精通水利、农耕技术、兵器制造的年轻小吏和主簿一下子就多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各地的官员在考虑自己政绩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将当地科技发展情况写入例行汇报中。
这风气的形成,还真起了不小的最用,各地关于农具和水利器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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