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二楼台阶的时候季岱阳才不紧不慢地跟上来。
“你刚刚看到了,是吗?”
季岱阳这时候又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富家公子的形象,双手抄在口袋里,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浅笑。他听了妹妹的话以后一脸无辜地耸肩:“你说平生?”
疏晨心口当下一凉,表情有点不可置信:“是吗?刚才在我身后那个人原来是白骑士许平生。不过倒也真像是他会做的事。”季疏晨提裙甩了下裙摆,下巴扬起,用外人看来骄傲得发指的姿态优雅地迈上台阶,“好的,我一会儿去谢谢平生。”
这时,台阶上迎面走下来一个男人,季疏晨率先对他盈盈一笑:“平生,你刚才怎么溜得这么快?我还想谢谢你顺便好好叙叙旧呢!”
温文儒雅的白骑士一怔,然后看到季疏晨身后季岱阳一脸痛苦地对他挤眉弄眼,很快笑开:“好说好说,你现在要上去找米粒吧?一会儿见!”说完,立马与这恐怖的兄妹二人擦肩而过。
季疏晨抛一个冷眼给身后的季岱阳,而身为兄长的季岱阳此刻却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季疏晨身后随她一起进了米粒所在的卧室。季岱阳一把门关上,季疏晨就双手环胸凉飕飕地盯着季岱阳,季岱阳被她盯得头皮都发麻了,米粒才弱弱地开口:“tel,怎、怎么了吗?”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啊?”季岱阳装傻充愣。
“我还没说他是谁呢。”
“我知道啊,你说的肯定是许平生啊!你问我他什么时候知道卡尔结婚的事嘛……”
季疏晨一声冷笑打断他的说辞:“你别以为没直接告诉他我怀孕你就一清二白了,他既然敢来就一定做好了我不会和他回去的准备,你要是敢和他同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说!”季岱阳烦躁地挠头,“你闹也闹得有底线一点吧?!你甩了他这么多次,他不就甩你这么一小回,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么?”
“一小回?!”季疏晨被气笑了都,“是他不要我了好吗?!是他彻彻底底不想和我有任何干系了!现在凭什么播种成功了,我就得屁颠屁颠上赶着同他复合啊?”
“那不然你怎么想的啊?孩子不能不要啊!生下来以后也总不能没爹吧?你不现在同他复合趁怀孕多折磨他会儿,还等着把皮鞭蜡烛留到过年啊?!”
“是啊是啊tel!”米粒帮腔,“孩子可不能没有爸爸啊!”
“可万一孩子问我他是怎么来的,我怎么回答他?跟他说,哦宝贝,你是你爸和你妈正式分手那一晚到来的吗?!”季疏晨这几天一直被孩子的问题困扰,这些话根本连腹稿都毋需,“换个角度讲,如果孩子一开始就知道ta的爸爸妈妈不是在一起的话,那么我有信心,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就能快快乐乐长大,而不是要担惊受怕,哪一天ta的父母会不会又像ta降临的那天一样分开。”
“胡闹!”
卧室门被打开,帕格尼气势汹汹地在季疏晨面前站定:“你凭什么信誓旦旦,认为孩子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老师!”季疏晨在得高望重的长者面前立马歇菜,她有点气急败坏地说:“反正这是我的孩子!ta绝不能是会让我的选择动摇的存在!”
帕格尼还想继续说教,季疏晨立场坚定地补充:“我和屈湛已然分道扬镳,我丝毫没有拿孩子做筹码的意思,除非单就我们两人之间还有回头之日,否则我绝不会让孩子的出现左右我俩的关系。”
落花曲终后的瓜熟蒂落,只有种因的人,才有资格捡起。
旁人的话再如何在理,都是白费口舌。
所以季疏晨不是不想回头,而是在等,等那个男人的最后一次无条件投降。
若这回仍是她输,那么她此生不再对这段姻缘有任何留恋,对屈湛这个人,亦如是;若她侥幸得屈湛回头,那么此生无论还剩下多少惊涛骇浪,她也不会再对这段姻缘放手,对屈湛,亦如是。
米粒和卡尔举行完婚礼就去度蜜月了,疏晨便开始着手搬家的事,总那么住在人家的爱巢里可不好,她又不是米粒(傲娇脸.j)。
新的房子离学校近一些,但也不在市区,独立的小院子砌起低矮的红砖墙,家门口古朴的铃铛以及北欧风的室内装修都让季疏晨很是满意。
“你真不用请个用人吗?!”季岱阳最后一次确认。
季疏晨把毛毡布裁下来丢给他,“不用!我现在课那么少,有的是时间自己打点。”
“可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啊!国内的事我现在一时间也走不开,不能陪你住多久,要不我让桐桐来陪你吧!”
“她要是来了,那小身板,是我照顾她还是她照顾我啊!”
“那要不让爸妈过来吧!”季岱阳语重心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前三个月又是危险期,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再等等吧哥。”最后季疏晨说。
季岱阳沉默良久,帮疏晨包好一切有棱角的物件,又替她尽可能排除了有安全隐患的什物,正要说话,“晨晨,其实……”
门铃响,季疏晨去开门,来人是屈湛。
“你好,我是房东屈湛,很抱歉亲爱的房客小姐,由于我私人原因,合同改为合租模式,作为补偿,主卧与其余一切公共区域,归你所有。”
说完,屈湛直接进了屋,身后只有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他冲季岱阳挤眼,神助攻大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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