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知道。这是阿媛糕点铺的绸伞,最近很是风行呢!”
“阿媛糕点铺?”李幼蝉念出这几个字,但觉陌生又熟悉,难不成她听错了?
伙计见她疑惑,马上提醒道:“上次您让我送了一捆伞过去的那家,她家厨房那里开个小窗,就在那里售卖的。我吃的青团,就是她家送的呢。”
李幼蝉斜了他一眼,“这个我知道,我是说,她不是卖糕点的吗?怎么又卖伞?难道他男人买不起铺面,还租不起地摊,迫得把伞拿到糕点铺里卖?”
李幼蝉想到这里,蓦地又开怀一笑。
伙计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绸伞不卖的。”
“不卖的,什么意思?”李幼蝉不解。
伙计笑道:“绸伞不卖,只能换,拿‘楚腰’伞可以换。簇新的伞可以两把换一把绸伞,稍旧的或伞面有破损的,看折旧程度可以三把或四把换一把绸伞。”伙计是个包打听的性格,如今在李幼蝉面前不由得详细卖弄起来。
“不卖?”李幼蝉眯起了眼睛,“只能换?”
伙计连连点头,得意道:“对,对,而且只有‘楚腰’能换,别的伞不能。好多人为了得一把漂亮绸伞,不惜买两把新的‘楚腰’去换呢。连带着‘楚腰’都要涨价了。”
李幼蝉咬着牙,似乎明白其中的门道。
伙计见她神色不悦,试探道:“夫人,要不我也去帮您换一把?”
李幼蝉的目光剜过来,“换什么换,快干你的正经活儿去!”
☆、第68章68
距离交货日期只有五天了。
这日,颜青竹在伞坊交代了一些事情,让几个领头的工人看着,便又往家里赶。
这十天,他生活的步伐皆是如此,待在伞坊的时间少了,待在家里的时间倒多了。
小小的埠头上站满了人,水下泊着的小船连成了一条绵密的线。
“老板,你给看看,我这两把‘楚腰’都是新买的。”埠头上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女子,将两把伞递进了窗口。
颜青竹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两把伞不错,可以给您换一把绸伞。”说罢,向旁边的阿媛示意,阿媛便递过一把绸伞来。
女子接过伞,欣喜地点点头,又道:“听说你们家糕点也挺出名,我这么大老远过来,又排这么久的队,光换伞可不划算,不如再给我包些糕点吧。”
焦喜梅马上招呼道:“姑娘喜欢什么口味的糕点?你挑着,我替你包起来。”
另一边,一个老妪凑了上来,愁眉苦脸地看着阿媛道:“哎哟哟,老板娘,自从你家这里又多了换伞的生意,老婆子买糕点比从前等的时间还要长。”
阿媛忙笑道:“秦婆婆,真是不好意思,这伞便只换今日了,明日不会有这么多人排队了。您看您要哪种糕点?待会儿我多送您一个新做的梅菜肉饼。”
秦婆婆这才满意地笑了。
周围换伞的人听说明日不换了,都庆幸今日过来了。
近日换伞的人络绎不绝,这一带的水路都多了许多划船而来的卖花娘和卖茶娘,倒是比四海酒家被包了场子还热闹几分。
傍晚闭门谢客,三人将这段日子用绸伞换来的“楚腰”都摆放在天井处,将几把有破损的伞都挑了出来。
换伞持续十日,最初无人问津,最后却异常火热。而从头到尾收到的都是簇新的伞,略有破损的,只有几把,把伞柄抽出来与新的伞体相接便好。因着有破损的伞都是三把或四把才能换一把,而‘楚腰’的出现是近一两个月的事情,根本没可能让很多人同时凑到几把都有破损的伞,这个规矩只不过为了吸引更多人来换伞,实际与空文无异。
这是阿媛与颜青竹早就算好的,总之是折不了本的。
三人将簇新的伞罗列好,然后每个人都站在不同的位置,把伞默数一遍。
“一百六十五把!”焦喜梅当先雀跃道。
阿媛眨眨眼,“我数出来是一百六十七。”
颜青竹笑道:“我也是一百六十七。”
“要不再数一遍吧。”阿媛道。
焦喜梅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一定是我数错了,我记数字什么的,特别笨的。”说罢,她又气恼自己毫无长进。
颜青竹替她打了圆场,“这也说不准一定是你数错,不过少个一两把倒不用计较,反正数量是够了。伞坊那边做好的一百五十把伞也晾晒好了,明日便可装箱。明日我让工人来家里搬货,到时候再点算一遍就是。”
阿媛嗯了一声,面带喜色道:“总之,这次按时交货,不用赔三倍定金,加急费照拿,又探出绸伞的销路,连带着糕点生意都变好了,真是好事连连!”
焦喜梅拍手叫好,“阿媛姐,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要有阿媛姐一半聪明,弟弟妹妹将来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阿媛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这不见得是聪明,只是有了做生意的经验,慢慢地就能往这些方面想,平时肯花心思,才能在关键时刻有主意。喜梅你才多大,将来累积了经验,定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焦喜梅点点头,暗下决心要跟着阿媛与颜青竹多学东西,若是哪天家里逼她嫁人了,她也坚决不从。
颜青竹笑道:“等明日把这些伞的刻印都换成我们伞坊的,再将灰尘清理一遍,就大功告成!我明日回来的时候买上一些甲鱼,河蚌,青虾,毛蟹,咱们做一桌河鲜宴,好好庆祝一番!”
焦喜梅欢喜地赞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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