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阿愁,笑道:“这是应该的。”
“可是……”
阿愁想要拒绝来着,李穆已经不耐烦地冲她一挥手,示意她下去了。
阿愁:“……”
封建社会没人-权啊!天知道,她只是想要问一问,她这“技术股”所占的比例而已……
*·*·*
直到后来,阿愁才知道,就在李穆往她身上投资,筹备要开个脂粉铺子的同时,其实他早在其他行当里下了手。
说起李穆的“生财之道”,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一开始时,虽然宜嘉夫人主动要给他一笔资助,李穆却很有骨气地拒了。
而他的第一桶金,其实是笔无本买卖。
当初李穆带着阿愁去过的那家波斯商铺,那波斯商人在听说李穆的身份后,差点要将他买的那些东西都白送了他。不过李穆并没有答应,倒是借着他那身份,从波斯商人那里赊了一笔货,派他奶娘的两个儿子运去京城发了一笔小财。以田家两位大郎的意思,就该直接带着钱回来了,小郎却要求他们绕到南方带回来茶叶等波斯人喜欢的东西,然后用以物抵物的方式,抵了当初赊的那笔货款。等回头结清货款,那田大和田二险些吓死——这一进一出,他家小郎竟赚回当初那批波斯货的一半来!
这笔钱到手后,李穆并没有像大唐其他富户们那样将黄灿灿的铜板藏进私窖,而是将那些钱分作了三份。一份派田大南上北下买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农庄;一份命田二以大唐特产入股波斯商铺做起进出口买卖;一份由田三出头,和漕帮合股成立了个船行。
大唐是个农耕社会,不管是皇家还是平民,一旦有了闲钱,要么是藏进私窖,要么就是置办田地。李穆买农庄之事原属常情,倒也不引人注目,叫人侧目的是,他竟下令将其中好几处农庄上的庄稼都给拔了,改为种花种草。而虽说广陵城里自来就有“春风十里路,栽花如种田”的美誉,可这原只是一种艺术上的加工,真个儿要拔了庄稼种花……得亏李穆是上了玉牒的正经王府小郎君,自出生起就有着种种特权,若是换作别人,便是乡邻们不来阻止,官府也得来找麻烦了。
那新改换了主人的庄头儿蹲在田梗上对着一田的花苗树苗默默流泪时,阿愁却在听说庄子上种的都是月季、玫瑰、油茶树等可产出香料或精油的植物后,脸色一阵古怪。等到了来年庄上收获了第一批的玫瑰花,竟果然叫李穆制出一瓶玫瑰油后,他于阿愁心里顿时就更加坐实了一个“盗窃商业机密”的罪名,直到她最终明白真相——当然,此乃又是后话了。
而,虽然在认识到花花草草也一样能够养活人的时候,那庄头的眼泪就止住了,可作为老老实实种了一辈子田的庄稼汉,他心里依旧止不住地一阵打鼓:“地里都改种花了,大伙儿吃的粮该从哪来……”
在当时世人的观念里,万物都是此消彼长的关系,那种粮的地少了一份,人们吃的粮自然就会少了一份。而来自后世,且本身就是学金融的李穆,却是深知商品与市场之间的关系——只要有市场,从来就不愁缺了商品。
所以,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其实种粮也是种很好的投资。在别人只看到他拔庄稼种花时,却是少有人知道,其实李穆还让田大在粮食高产区里置下了另外一大片农庄……
至于船行,是田家兄弟在贩卖波斯货时,李穆看到其中运输费用竟占了三分之一成本后产生的想法。那行船跑马的,原属下九流,如今能有个王府小郎做靠山,漕帮岂有不愿意的,何况李穆还给船行带来了现成的生意——不说有他参股的那些波斯商行,只他自己南下运粮北上贩马的生意,就足够船行撑过创业的初期了——因此,李穆毫不客气地在其中占了七成的股份。
船行成立后,李穆却并没有坐等分红。七月份,在船行的第一笔红利下来后,他拿名下十分之一的股权换了一间制书坊和一间造纸坊(当时阿愁还不知道,她拿来裹眉笔的那种宣纸,便是这家纸行里的出品)。九月的时候,制书坊刚刚有赢利,他又用三分之一的股份,换了间制笔作坊。除此之外,他名下还有一间金银作坊,一间铁器作坊、铜作坊,以及一间琉璃作坊,还有一些首饰作坊。
不过,在来年将近年底时,李穆便将那些看似没什么关联的首饰作坊和铜器铁器作坊都给顶了出去。换来的钱,他又拉了一些波斯商人和其他人共同参股,合伙开了大唐第一家银镜作坊——好吧,阿愁没开金手指,李穆开了。他做出了镜子……
(当然,就跟阿愁的那支眉笔一样,李穆的水银镜也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随便折腾一下就能出来的。后来阿愁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弄来那么多看似不相干的作坊。原来他一直都是有的放矢的,那些作坊里或有制镜用得着的秘方,或有相关的制作工艺……)
李穆做这些事的时候,很是注意了“保密”二字。除了那些农庄全都公开记在他的名下之外,不管是他参股的海外生意,还是漕帮的行船生意,或者其他各色各样的店铺,全都挂在了他奶娘家那三个奶哥哥的名头下。又因从那三人很容易就查到他的身上,他还命那三人各自又找了打掩护的掌柜对外挂了名号。因此,一时间,虽然广陵城里有很多人都知道王府的二十七郎君置办了一些田乡庄铺,却是少有人知道,他名下的产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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