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阿愁一怔,忙扯着胖丫的胳膊问道:“那你去找他了吗?”
胖丫摇摇头,憨笑道:“咱俩今儿不是约好了要见面嘛……”
她话还没说完,阿愁就急了,推着她道:“咱俩什么时候不能见面啊!你不是一直想做厨子吗?如今有人主动要教你,你怎么竟还错过了?!”说着,也不打算出去了,只推着胖丫的肩,将她往她们刚刚离开的别院方向推去。
胖丫则一脸疑惑地回头看着阿愁道:“竟果然是你说的?你说了,小郎竟就真那么做了?”
阿愁一边推着她一边皱眉道:“那个朱大厨怎么跟你说的?只要你今儿去找他就行了吗?”又抱怨着胖丫,“你可真是的!事有轻重缓急,咱俩往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可你若错过了这一次,不定那朱大厨要不高兴了呢。你不想做厨子了?!”
她俩都在自说自话着,却是谁都没回答谁的问话。最后还是胖丫先摆脱了阿愁的手,回头一把握住阿愁的胳膊,一脸正色地问着她:“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我们小郎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次我就问你了,偏叫你混了过去,这次你得跟我说实话!”又道,“我们几个里头,就属你最是呆头呆脑,那可是小郎呢,你若吃了亏,都无处诉苦去!”
看着一脸严肃的胖丫,阿愁不由眨巴了一下眼,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她那问话才是了。
要说起来,连阿愁自己都没办法给她和李穆之间的关系做个界定。他俩非主非仆,其实也似友而非友,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哪怕她暗地里当李穆是朋友,可李穆却未必就是她的朋友。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这种身份上的差异,注定了他俩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平等的友谊……
这般想着,阿愁忽然就认识到,其实她心里一直在警醒着,随时提防着李穆那边翻脸不认人的。
于是她苦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这种事又不是我能说得算的。小郎愿意找我,我也只能应着不是?我只能说,我真的没有忽悠着小郎给你行那个方便,我最多就是跟他提过,以前我们在一起时,你曾说过你想做个厨娘的事。至于他是怎么跟人说的,我真不知道。”
于是,胖丫也皱了眉,沉思道:“就是说,果然是小郎吩咐了什么……”
阿愁默了默,笑道:“他那么吩咐,未必就是因为我说了什么,不定是他看你扫地扫得虎虎生威,心里记住了你这么个人,后来听我提到你的志向,这才成全你的。”又道,“若是那样,今儿你出来,就是辜负了小郎的一片用心了。不管他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我俩只记住他这恩情便是。倒是你,我看你赶紧回去找那个朱大厨吧,咱俩有的是机会,倒是这机会难得呢。”
胖丫顿了顿,才扭捏道:“传话那人说了,朱大厨说,让我今儿过去试试。你知道的,我连菜刀都没碰过,就是去了,只怕也叫人看不上眼。听说朱大厨可是御厨出身呢……”
顿时,阿愁明白了,笑道:“原来你是胆怯了呀!我只当我们几个里头,你胆子最大了,竟也有你会害怕的事。”又道,“人也不是天生什么都会的,只要你有心,肯学,他又肯教,有什么不成的?!”
见胖丫神色犹豫,阿愁便反手推着她,笑道:“看来今儿是不得空了,下次我们再约吧。回头我可要听你好消息的!”说着,便要拉着她回去。
此时她们早已经远离了别院的后门。因她二人一时只顾着说话了,便一直在那墙角里没动,因此,她俩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后门处忽然来了辆马车,一个头戴幂篱之人从后门里出来,却是在上了马车后,并不急着进到车内,而是扶着那车后的栏杆站住,一边扭头向她二人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那边阿愁还在给胖丫打着气,不想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愁姐姐,是你吗?”
阿愁一回头,就只见狸奴正站在马车旁,看着她咧着一口雪白的牙齿。那别院后门处,那个头戴幂篱,站在马车上的白衣少年,可不就是那二十七郎李穆!
于是,阿愁只得和胖丫过来向着小郎一阵行礼问安。
李穆是做戏做全套,只装着个偶遇的模样,问了阿愁怎么会在这里,又卖着那人情,问着胖丫道:“我原听阿愁提过,说是你有意要做个厨子的,我就顺势跟厨下说了一声。如今你调到厨下去了吧?”
顿时,胖丫的脸就红了。
阿愁赶紧道:“她正要去呢。只因我来找她说两句话的,这才耽误了。”
李穆隔着那幂篱微微一笑,只道:“今儿你也休沐吧?倒是正好了,要不要进去看看他们弄得如何了?”
阿愁的眼顿时就亮了,不禁一阵连连点头,可看着李穆这是要出门的架式,忙问道:“不耽误小郎吗?”
李穆笑道:“我原不过嫌一个人无聊,想要出去随便走走罢了,有你在,倒是正好了。”
说着,便那么极自然地向阿愁伸出一只手去。
阿愁也没多想,便也极自然地抬手接住李穆的手,扶着他从车上下来了,然后李穆便拿里头试验浇着平板玻璃的事,一边跟阿愁轻声讨论着,一边就这么双双进了后门。
他们身后,胖丫偷偷抬头,看着小郎的背影一阵眨眼。虽然整个广陵城的人都知道,她家小郎待人亲切和蔼,可她竟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家小郎待人如此亲切、如此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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