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忙答应下来。褚浔却道:“不用了。给我一杯拿铁就好。”
傅惊辰的唇角,似是轻轻抿了一下。
褚浔终于又抬起头,看了他第二眼。尽力冷静道:“人长大了,总是会变的。”就如他过去只爱维也纳一种咖啡,如今也能喝得下其他。他也不再是十八九岁,尚不够成熟的半大青年。不论他有多么不愿面对傅惊辰,他都晓得,现如今他是应该好好感谢一番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至少,傅惊辰要见自己,那他便要尽量心平气和与他谈。
傅惊辰望了褚浔一阵,移开视线,将饮品单递还给服务生,“一杯清水。”
褚浔悄悄皱起眉心。他尚且记得,傅惊辰最爱黑咖啡。每日早餐饮一杯,一整天便都j-i,ng力充沛。他若非像自己一样,突然间改换了口味,那便是身体已不适合刺激性饮料。
褚浔想起不久之前,傅惊辰还曾被他打伤入院。几乎无法控制,褚浔撑不住面上的平静,略显急迫问他,“你不喜欢黑咖啡了?”
傅惊辰闻言看过去,用一双清清冷冷的眼珠儿望定褚浔,片刻方道:“人老了,总是会变的。”
褚浔怔愣。
傅惊辰刚满三十二岁,年岁并不算太大,更谈不上老。何况他常年建身,又j-i,ng于保养,无论面容、身体,都保持在接近于巅峰期的状态。但不知为何,自褚浔重新回到c城,两人仅有的几次碰面,傅惊辰的眉目之间,似都凝结一层沉郁之色,确实不及六年前的神采。思及此处,褚浔心口似被人用指甲狠狠划过,隐隐约约地刺痛。他不由脱口而出,“胡说什么?你才是正当年。哪里老了!”
傅惊辰眼廓微微张大,细雪一样冷白的脸,缓缓地,似是消融了多年冰霜,展露出春水般柔软的笑,“方才跟你说笑。我现在,还是喜欢黑咖啡的。”
褚浔登时胸口怦然急跳,赶忙撇开头去,“那你……那,那就是我,是我上次把你打伤,害你住进医院,还留下后遗症……”
“不关你的事,”傅惊辰温言打断褚浔,“我本来便有一点胃溃疡,早些时候便想要做手术了。巧合而已……那次入院,真的不关你的事。”
褚浔却只听到他最关心的一句,猛然转回头道:“你本来便有胃溃疡?”起码在六年前,他还未离开时,傅惊辰全须全尾,身上并没有一点病痛。
傅惊辰笑意愈深,但只摇头说:“工作太忙,难免的。”再看一眼褚浔,逐渐收敛起笑容,又慢慢将视线转开,握住面前的清水,略微犹豫道:“容容,这次我赶过来,其实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当面向你确认。”
傅惊辰的语气听来仍旧平常,神色也不见多少异样。但褚浔便莫名觉得出,在表面惯常的淡漠之下,傅惊辰似有一丝焦虑。
褚浔一时间,胸口便也有些急躁,坐直身体问:“什么事?”
傅惊辰并未立刻开口。他握着盛着清水的玻璃杯,因为过于用力,指节轻微泛起浅白。良久过后,方下定决心般,抬头直视褚浔,道:“容容,我想知道,王猛当真是你的男朋友吗?”
褚浔神情瞬间一怔,过了数秒,方记起自己曾在傅惊辰面前说过些什么。一时半是尴尬半是着恼,干咳一声转开目光,“你……做什么要问我这种,这种私事?”
傅惊辰一味紧盯手中水杯,似是在克制心中忐忑。他并未抬头再看褚浔,沉默一阵,只轻声回道:“……容容,上个月,我跟薛睿……”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傅惊辰骤然一顿,话语被铃声截断。
褚浔与傅惊辰一同低头去看,是傅惊辰放于桌上的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备注称呼是“母亲”。毫无道理地,褚浔竟似松了一口气。
傅惊辰亦感意外。他与母亲之间,虽不像与父亲那般相看两厌,但因自幼未与母亲相处,血缘亲情便也极为淡泊。是以除非必要,苏婉卿平日也不会主动与他联系。
傅惊辰脸色显出些微严肃,向褚浔略微点头示意,拿起手机走出咖啡馆外接听。
褚浔一个人留在位子上,原本尚能勉强维持平静的心绪,在仓促间,掀起轻微波澜——傅惊辰特意飞过来,确认他与王猛的真实关系;又自觉提到自己与薛睿的近况……这两桩事串联在一起,褚浔的大脑瞬时便乱作一团。
傅惊辰究竟是什么意思?看他提到薛睿时的神色,再听他讲话的语气,似乎是与薛睿有了些许不愉快。但他与薛睿的事,如今又与褚浔有什么干系?能叫他千里迢迢飞到d市,就为问褚浔一句,王猛究竟是不是他的男友。再想到前段时日,每回与余怀远联络,余怀远总要不厌其烦提到傅惊辰,一再向褚浔保证,他们分开这些年,傅惊辰其实一直在心中挂念褚浔。褚浔先前便清楚,傅惊辰虽然不爱自己,但他心肠柔软,为人又正直,何况真心拿自己当作亲弟弟般照料多年。分别后他会不时惦念起自己,并没有什么稀奇。当时褚浔便一味含混应对余怀远,从未仔细深思他话中之意。直到今日傅惊辰亲自找来,那些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褚浔到底无法再回避。
褚浔猛然站起身,在座位旁边来回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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