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那睡大觉,你是要跟着那煤气罐一块上天啊?”
“叶春,你别咒我。”我打断他,“我睡得着说明这爆炸没伤着我,真给我震醒了你就高兴了是吧?”
“我没那么说,你别污蔑……”
“哎呦!”
“你怎么了?”
我打开阳台灯,褪下拖鞋,看到脚上被木片挂了一下,破了点皮。
叶春在电话那头着急地喊:“花花?”
“没事,”我一边安慰他,一边拨掉脚上的木片,“可能是你爸的书柜还是桌子上掉的木片片,扎我脚了。”
“一树呢,赶紧让他带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就破了点皮。”我穿上鞋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树在对面呢,你别喊,我跟你说点悄悄话。”
叶春果然安静下来,紧张地问我:“什么?”
“‘好看而不自知’就算了,”我看着门外,提防一树突然进来,“什么叫‘温暖但不亲切’?”
“你看到了?”叶春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急躁或者羞恼,反而冷静下来,恢复他平日深沉的音色,不急不缓地说,“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走啦,姐,”一树站在门口喊我,“去医院看看外公,顺便吃个晚饭。”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真到了晚上反倒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总想起以前上学时候的事来。
一树和叶春都比我小三岁,高中以前,他俩常年比我矮半个头,这个叫姐,那个也叫姐,但是比起来,更常跟在我屁股后头的还是叶春,许一树更阳光开朗,当然那只是在外面……
后半夜迷迷糊糊之间,做梦有人在摸我的脚,顿了顿,意识到不是做梦,激灵了一下,立即抬脚踢出去,伸手开灯。
“嘶——”叶春捂着侧腰坐在地上,白光照得他脸上毫无血色,一脸痛苦。
“你吓死我了!”我下床去扶他,“我还以为是你弟。”
“我弟?”叶春被我扶到床沿坐下,揉着肚子反问我,“叶远?他来过?”
“嗯,昨天下午我一开门进来,就看到你婶他娘俩,屋里被搬得乱七八糟的,说是要给叶远当新房。”
我伸手摸叶春的额头,被他抓住胳膊,“别摸了,低烧。”他把我的小臂竖起,敲着擦破皮的地方,“叶远对你动手?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得去找他……”
叶春说着便要起身,被我摁在床上。“你先歇着吧,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你。”
我看他脸色实在太差,便让他上床歇着,叶春身体大概实在支撑不住,也没有再跟我争辩,顺势躺了下去,眼睛却盯着我看。
“你领导怎么会准假?”我把薄被子给他盖好。
“新来的这个领导比较好说话,也可能是看我实在烧得太久了,”他打了个哈欠,吸了下鼻子,“但我下周末要去补一天班……呃……”叶春喉间发出痛苦的颤音,“……我没买到卧铺,硬是坐了一夜回来的,早上在火车上吃了点粥,难吃得要死不说,刚才坐汽车回来还都给吐了……花花,我难受……”
我拿过手机,看到还不到六点,伸手在叶春胸口拍拍,柔声说:“那你好好睡一会儿,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等吃饱睡足了,去医院打针。”
“嗯,好。”叶春闭着眼睛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去客厅倒了杯水,喊叶春起来喝水。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凑着我的手喝了水,见我要走,抓着我的手说:“你抱我一下。”
“你睡你的觉,别犯恶心!”
叶春无赖道:“就当是姐姐给弟弟一个拥抱也行,我不嫌弃。”
“一树可没你这么娘……”
“这不叫娘。”他拽我一把,故意把本来就哑的声音压得更低,“我都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你了,抱一下怎么了?咳……咳……”
看他咳得面色潮红,我于心不忍,弯腰抱他一下,叶春的下巴抵在我肩上,鼻子里的热气呼呼地扑到我后颈上。
“行啦行啦!”我推开他,“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要来,就算着急也没必要夜里过来啊,你这不吭一声,烧死在路上怎么办?”
“我烧死了你会心疼不?”叶春倚在床头,笑着说,“不是姐姐心疼弟弟那种。”
“不会。”
“啊,那我还是晚点再烧死吧!”叶春拉过被子蒙上头,气呼呼地说。
“我下去买早点了啊!”
“等等!”叶春从被子里探出头来,“jī_jī……”
“我知道啦,鸡汁豆脑嘛,你别一开口就给人带颜色!”
因为小区就在学校旁边,尽管还不到六点,门口这条小吃街上已经有很多穿校服的学生了,他们是小吃街的第一批顾客,有的坐在摊前店里吃,有的边走边吃,那校服虽然宽大不合身,但穿在他们身上,却是满眼的青春洋溢。
我买了包子、豆脑,又被炸糖糕的香气吸引,于是跟着学生们排队,看着满目的蓝校服,不由地想到以前,我、许一树、叶春也穿着这样的校服,在早点摊前排队吃饭。
就在我拎着糖糕转身的时候,左手边的父亲、右手边岔路口的叶远同时进入眼帘,同样打着哈欠,满脸疲惫,一夜没睡的样子,也都看见了我,却都等着我跟他们打招呼……
☆、使其有鞋
叶远毫不客气地捏了个糖糕,大喇喇坐在沙发上。被油炸成红棕色的糖糕经他的黄牙一咬,清澈的白糖液立刻顺着白软的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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