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树就蹲在那团暗影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火星一闪一闪的。他额头沾着碎玻璃碴,血自顾自地往外流,顺着他的下巴滴到地面上。
我忙上去看他额头的伤口,刚一靠近,就被呛鼻的浓重酒味熏得皱眉。一树脚边,躺着父亲那瓶包装精美的酒瓶的残破尸体,酒水流了一地,稀释了从一树头上滴下来的血。许一树像被设成了gif格式一样,只会重复抬手抽烟的动作,放任血味、烟味夹混酒味。
一股怒气从我胸中直往上窜,我起身冲主卧喊:“许卫星,你又打他了是不是?”
“我打他?”许卫星穿着秋衣秋裤,立在主卧门框中间,冷笑着说,“他掐着自己老婆脖子嚷着要弄死人家,人家砸他个瓶子还不是轻的?”
“弄死……”
“姐,”一树在背后拽我,我转身蹲下来,听他跟我说:“我撑不下去了,你再多看我两眼吧,很快我就不是你弟了。”
“你别胡说!”我抱着他的头说,“许一树,你永远都是我弟!”
一树的头搭在我肩膀上,特别沉。“姐,其实我特别后悔,小时候我应该跟着你和叶春去打架的。我那天跟你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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