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发现还是刚才那一幅画,其中一张纸片上是一双温柔的眼睛,她拿在手里愣了一瞬,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另一片则是一段袖角,纹样精致,是祁国人常扮的穿着,顾瑶霜心中的疑虑更甚,把手里的纸片展开,将三个按照人身体的顺序拼凑在一起,反复看了看,心中有了定论。
因着昨天是傅云深帮她去描述画像的,所以顾瑶霜带着纸片找到了傅云深,问他,“你觉得这个可眼熟?”
傅云深没有见过覃牧,所以顾瑶霜就写了一张容貌的描述交给他,叫他直接转达给画师就好。
画师听完描述之后问他衣着如何,傅云深没有准备,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穿过覃牧的一条长衫,便就着那个同他说了两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他随口说的,就是画上这件衣服的颜色。
顾瑶霜坐在桌前,满面愁容,“我还以为那个公主是个天真烂漫的好姑娘,没想到说了要报答却不肯帮忙,还做一套戏来给我们看。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要金银,好让我租一辆好点的马车继续前进。”
傅云深摇头,“只是大风刮来的,你怎知这不是一张废稿。”
顾瑶霜歪头看他,“你怎么替她说起话来了?”
知道她正生气,傅云深没有多说,只是轻声道,“以我这几日与独孤玖相处对她的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
傅云深在看人识人上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看人准,且一般不会如此肯定的评价一个人,顾瑶霜向后躺回长榻上去,拨弄几下那花枝,“那你说,要是她愿意帮我们找人的话,那这幅画又如何解释?”
“一问便知。”傅云深拢了拢袖口,转头出门牺牲色相去了,顾瑶霜盯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在她的帮助下,六殿下如今已经离皇家贵族的路子越来越远了。
独孤玖时常带着丫鬟在小花园里逛,起码傅云深他们到了这儿来之后,她是养成了这个爱好,别的不为,只因这处花园离着别院更近。
所以傅云深轻而易举的就在这里找到了她。
对于画像一事,独孤玖直言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等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她说完之后问傅云深,“顾公子,我看画像上那人穿锦衣长袍,应当是祁国的富贵人家,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傅云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麻布短襟,“是货主,交了钱没给我们提货。”
独孤玖脸上的神色复杂,转着眼珠低头哦了一声,没了动静。
覃牧眼下人就在析木,肯定不是顾深说的什么货物主,他骗自己,说明他们要找覃牧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独孤玖松了一口气,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是正确的,可她转念一想到心上人身份叵测又欺骗于她,心里顿时像塞了黄连,怎么也不得劲。
“对了,我昨日捡到了一张覃牧的画像,应该是出去寻找的下人不慎丢损的,还请公主下次见了他们,督促一二。”
独孤玖听了这话忽的抬起头来,“画像?哪的画像?你怎么捡到的?”
傅云深看着她的神态,缓缓摊开左手,只见里面躺着缩成一团的几块宣纸,独孤玖的眼神变了一变,才放下心来,“哦……是碎屑啊……应该是仆人不小心扯坏了一张,我一定会让他们上心寻找的。”
“嗯,”傅云深点点头,“公主为我们不遗余力,在下当然放心。而且公主不仅在析木寻人,连宫里也不放过,在下更觉得可爱。”
独孤玖干笑了两声,“呵呵,既然找了,那就找仔细些,万一……万一宫里有人曾见过他,就方便多了。”
傅云深点点头,转身告退了,待他走远之后,独孤玖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方才那一会功夫,自己就出了一后背的汗。
他到底是谁,寻常人,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看她刚才听到画像的反应,就知道这幅画压根就没有被散播出去,且她的神态,好像那副画就是她亲手撕毁的。
既然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就说明自己刚才说什么货物银钱的,她肯定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眼下自己正猜测独孤玖的时候,独孤玖应该也正在怀疑他。
既然她有所隐瞒和企图,那自己也不必再在这里久留了,得找个理由出宫才行。
因为他并不知道独孤家和覃牧是什么关系,又会不会因此而对他们做什么动作。
*
对于覃牧和独孤家的关系,顾瑶霜一口否决了。
“牧叔出现在关外就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他怎么又会同析木部扯上什么关系?”
傅云深提醒她,“你忘了之前在客栈里那店小二说的话吗,如果覃牧认识析木部的人,才能解释为什么青珏会出现在那客栈里采买所需。”
顾瑶霜默然,事情的发展早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评断如何是可能如何又是不可能了。
“那你想要怎么办?”
“买通宫里的人,先离开这里,想办法混在城中打探消息。”
“好,我们即日便离开。”
第46章终遇覃牧
独孤玖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但傅云深借口家里出了急事,堵住了独孤玖所有挽留的话,没有办法,她只能放他们离开。
而后将这个消息禀告给了父亲,派人跟上了他们。
傅云深手里的暗卫自然训练有素,才出宫门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两个混在人群中的探子,众人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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