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擦肩而过后直奔马路对面还开着的那家小卖店,赶在老板娘关门前买下两袋泡椒牛肉口味的方便面。
沿原途返回的时候,她看到那个小人儿停在了美酮门诊的门口,伸着脖子往黑洞洞的门诊里打望。
余笙笙脚步放缓,目光不自觉在小姑娘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她看到小姑娘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最后停在综合楼一楼的屋檐下。
檐梁上挂着一盏路灯,成群的飞蚊围绕着并不算明亮的灯源飞舞。
小姑娘背靠墙壁,慢慢蹲下来,曲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手里握着那只小熊,一动不动。
大晚上的,她在躲雨?还是等人?
好奇心和一时的热心肠促使余笙笙提脚走了过去。
她来到屋檐阶梯下,关心询问:“小朋友,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小姑娘低头揉着手里的玩偶,没有看她,也没有回应。
碰了壁,余笙笙没有气馁,两步跨上台阶,走到小姑娘身边,又问她:“你家在哪儿?要不要联系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啊?”
仍然没有回应。
平时的余笙笙,自问是没有闲工夫和耐心去面对这样一个“不懂礼貌”的小破孩的,但眼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莫名觉得这小姑娘孤孤单单的,有点可怜。
问什么都没反应,难道她......听不见?
余笙笙被自己的猜测打动了,她把伞放在一边,提着裙子蹲下来,整个人都快凑到小姑娘眼前,朝她招招手示意,“喂,小妹妹,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比手画脚好像有用,小姑娘缓缓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离得近了,能清晰看到她脸上那一道道黑印和泥点,头发也有些散乱,配上她水汪汪无辜可怜的大眼睛,余笙笙只觉得心头被人揉了一把,有点难受。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你家住附近么?”她问。
小姑娘摇头。
不住这附近,大晚上跑卫生院来干嘛?
想到什么,余笙笙又问:“你家长是不是这里的医生啊?你是来找爸爸妈妈的么?”
把她的提问消化几秒,小姑娘先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余笙笙被整得有点懵,半晌才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你是来找你爸爸妈妈的吧?”
小姑娘又点了点头。
余笙笙觉得自己摸索出事情概要了,决定当一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乡村女侠,立马掏出手机致电陈逸。
两分钟后,陈逸披着件针织长外套赶来。
听余笙笙自顾自说了半天情况,她打电话到值夜医生的办公室,询问今晚有没有留在院里输液的病人,那头回应:没有。
看着小姑娘那狼狈可怜的小模样,问什么她又说不出来,陈逸请值夜医生先把一楼门打开,说外面冷,领着小姑娘进去,让她去里面坐一下再慢慢询问情况。
小姑娘犹犹豫豫不肯进门,陈逸对她笑了笑,声音温和:“别怕,阿姨是这里的医生,我们进去避避雨,再找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好不好?”
小姑娘半信半疑跟着进去。
看到小姑娘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巴印,陈逸猜测她可能有摔倒过之类的,等她坐下后,挽起她的裤腿和袖口检查,发现了她手臂上一处两公分左右的破口,血已经基本止住,但伤口里似乎残留了些泥土。
中年男医生本来打算睡了,被这么叫起来,又看这两个年轻女孩一副要把闲事管到底的架势,没说什么,让陈逸要用治疗室随便用,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
小姑娘被陈逸牵着进了治疗室,满是消毒水气味的房间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陈逸拖过凳子把她抱上去做好,洗了手,开始仔细检查她的伤口,边问:“是摔跤了吗?”
小姑娘点头。
余笙笙在边上看着,有点着急,凑到陈逸耳边低语:“芋头,你说这小丫头是不是......是不是哑巴啊?问什么都不说话,只会摇头和点头。”
陈逸转过脸冲余笙笙轻摇了下头,不是否认,而是觉得在小孩面前说这个不好。
她撸起小姑娘右手的袖子,轻声说:“有脏东西不小心跑进伤口里去了,阿姨帮你把它们拿出来,这样就不会疼了。”
小姑娘愣愣望着她。
陈逸边操作着,边尝试着询问她的情况。
“能不能告诉阿姨你今年几岁了?”
小姑娘想了下,点头。
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陈逸试着问:“五岁?”
摇头。
陈逸又问:“还是六岁?”
点头。
余笙笙在一边感叹:“这么小一个就六岁了?我有个六岁多的大侄子,壮得跟牛似的,比这丫头大了整整一圈!”
陈逸笑了下,没接她话,继续问小姑娘:“你记得家住哪里吗?”
点头。
陈逸又问:“那你记不记得家里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
现在很多父母都会让小孩背诵下自己的联系方式,避免小孩走失在外无法跟家里求助。
小姑娘似乎思考了很久。
那只小熊她一直单手抱在怀里,眼下,她却把小熊放在一边,腾出的左手伸向脖子里,拉拉扯扯似乎在拽什么东西。
陈逸看着她的动作,示意余笙笙帮一下忙。
原来她是在拉脖子上挂着的一根绳子,拉出来后,只见绳子另一头挂着一张小小的卡片,卡片上写有“薛海彤”三个字,后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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