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揉了揉耳朵,晏卿立刻伸手帮他捂住,免得污了她家璃儿的听觉。
而那些不管站得与闫秉轶近还是远的人,都恨不得挑起八丈高,离闫秉轶远远地。
闫老爷彻底黑了脸,迅速结束赏花宴,闭门谢客。
可有关闫秉轶的恶行却像是杨絮一般,在镇上传扬了开来……
***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闫秉轶的情况越来越糟。
在第六位大夫摇头,对闫秉轶的怪病束手无策的时候,一直哭啼啼的闫夫人开口道,“老爷,秉轶病成这样,莫不是真的被恶鬼上身?”
“瞎说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啊鬼的,这都是那些骗子骗钱的手段,你也能信?”闫老爷听不得这个,闫家能有现如今这般光景,少不了他坑害百姓,也只有相信世上没有鬼神之说,他在夜里才能安睡。
不过近来镇上把王府的那位贵人传得神乎其神,就连读书人方一申都对那女人十分恭敬,这让闫老爷也开始在心里犯起嘀咕。
“我不管她是不是骗子,只要能治好我儿子,让我花多少银子都行。老爷,你难道没听那些大夫说的,再这样拖下去,秉轶恐怕就要……”闫夫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抹泪儿,她只有闫秉轶这一个儿子,断不能出了什么事,让闫家绝后啊!
见自家夫人也跟那些蠢货一样,闫老爷气不打一处来。
自那以后,凡是有人说起晏卿,闫老爷第一个跳出来冷笑,不屑道,“一个女骗子,怎的把大家都骗的团团转?就算她能见鬼,也和古家那丧门星是一个路数,邪乎的很。”
旁人对视一眼,心里知道闫老爷是因为那贵人当众说闫家少爷作恶多端被鬼缠上的事记恨,所以当着闫老爷的面,谁都不再提晏卿。
半个月之后,闫秉轶时时昏睡不醒,再珍贵的药材也只能吊着他的一口气罢了。
闫秉轶也乱了阵脚,费了一番周折请来得道高僧,高僧只瞧了一眼便开始念‘阿弥陀佛’。
“住持,您别总说这一句,我儿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救吗?”
高僧摇摇头,“贫僧没有法子,闫老爷还是给令公子准备后事吧。”
闫夫人听罢,当场瘫了身子,“怎、怎么可能就准备后事了?我儿之前什么病都没生过啊,怎么一病就去了一条命?!住持,大师,求求你救救秉轶吧,也就只有您能给秉轶一条活路了啊!”
“阿弥陀佛。”高僧摇摇头,叹气道,“不是贫僧不给闫少爷活路,而是有人不想让闫少爷活。”
“你是说,有人害我家秉轶?”闫老爷眼中闪过戾气。
“非也。缠着令公子,吸走令公子阳气的,并非是人。”
“……”
闫夫人大张着嘴,像是听不懂高僧的话,呆坐在地上。
闫老爷后退几步,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请来的高僧都这么说,难道真的叫那女人说中了?秉轶被恶鬼附身了?
待高僧走后,闫夫人爬到闫老爷脚边,痛哭道,“求求你了老爷,快去请那贵人来吧!我儿不能就这么去了啊!他可是老爷唯一的一根独苗啊!”
闫老爷脸色不好,举棋不定。他之前当中辱骂过晏卿多次,就连那些信奉她的百姓也受过他的侮辱,如今让他去求那女人,他怎么拉的下这张老脸?更何况他要是真这么做了,怕是人人都知道秉轶曾经害过人,惹得自己被鬼上身,他更怕牵连出古家丫头的那桩命案,到时候闫家的名声怕是会臭了。
看闫老爷还没做决定,闫夫人抽下发簪抵住喉咙,威胁道,“你要是不肯去,我就死在这。对你来所,我们娘俩还没你的名声重要!反正秉轶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闫老爷望望床榻上了无生气的儿子,又看向闫夫人,最后重重叹气,“好好好,我去请!”
饭后,晏卿守着莫璃做功课,说是监督莫璃学习,但确切的说,是他在学习,而她在打瞌睡。
莫璃才背了一小段功课,晏卿就已听得昏昏欲睡,一只手撑着头,脑袋时不时往下点。
胡言拿着大刀跨进来的时候便见到莫璃低声念叨着之乎者也,晏卿在一旁睡得全无形象。
莫璃闻声抬头,对胡言伸出手指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问,“何事?”
“闫家来人了,带了几箱珠宝,来请古姑娘给他家少爷看病。”
“闫老爷也来了?”
“那倒没有,来了个大管家,还有几个抬箱子的小厮。”
莫璃点点头,忘记背到哪里,于是又把书翻开,“回了吧,就说古姑娘心情不好,不见客。”
胡言看了一眼已经悄无声息睁开眼睛,又在这时把眼睛闭上的晏卿,点点头。
晏卿勾勾唇角,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反正大小事都有莫璃在,她只要安心做个米虫就行了。
闫家管家被胡言从大门轰了出去,一点情面都没留,管家掩着面灰溜溜的回到闫府,听到回复,闫老爷又给管家一通臭骂,竟连个普通姑娘都搞不定!
管家有苦说不出,对方哪是普通姑娘?分明是王府的贵宾,小王爷把王府护的滴水不漏,哪里是他一介草民说闯就能闯的?
眼看闫秉轶情况越来越糟,闫老爷只得咬咬牙,亲自带人去王府请人。
而这一次,闫老爷依旧没有见到晏卿。
胡言带着侍卫将闫老爷拦下,扫了眼对方带来的金银珠宝,“古姑娘说了,闫老爷想救令公子,她这里确实有个法子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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