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咬着她的耳朵。
“你说论文出了问题,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高兴,我知道这不对,但没办法控制。我心里在嘲笑你,你知道吗?啊,不是说是天才吗?怎么也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看吧看吧,这个世界上谁都不会是完美的,你也会犯错,你也会成为别人的麻烦,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抛弃你。”
“我想你因此而受到教训。”
“我已经被教训过了。”方子都哑着声音,“你不理我,你想要抛弃这样的我,已经是惩罚了。”
“你不会觉得我自私吗?”向岚挣脱他的怀抱,拉起他的手,血肉之躯和水泥正面杠上,天才也没办法保护自己不受伤。拳头关节上血肉模糊一片,皮肤被撕裂,露出里面红白的筋骨,血液缓缓流淌。
“不会。”方子都抽抽鼻子,“我比你更自私。”
“你生气也别和自己过不去呀,手这样了,怎么办?”向岚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咱们得去医院包扎。”
“没事,不痛的。”
“怎么可能不痛?”向岚气死了,指头戳在他伤口上,见他瑟缩一下,道,“这不还是痛的吗?”
“我不去。”方子都马上撒娇。
“你真是——”
“你帮我包扎。”他像个无尾熊一样缠着她。
方子都表现得特别乖巧,被她牵着,让走就走让停就停,主动去拿药箱,摊开手乖乖让她包,抱着她不放开。小肉肉隔了一会儿没见着妈妈就要找,她从保姆阿姨手里接了她在怀里,方子都却以艰难的姿势将两个人抱在自己怀里。
平日里,他的感情非常自持,特别是白天有阿姨和外人在的时候,基本上不太会和她有肢体上的接触,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偷偷地亲亲摸摸。可现在,他根本不在乎阿姨的目光。
“你这样,我没法照顾肉肉还有工作了。”向岚道,“你论文的事情还没解决,快点去想办法呀!”
方子都道,“向岚,咱们说好了,以后都不提离婚——”
她才不上他的当,“不要。”
“为什么?”他瞪大眼睛,仿佛不懂。
“人一直都在变,你让我做这个承诺,就是不公平。”看着他,道,“我不会放弃我自己的权利。”
方子都满脸郁卒,“我愿意为你放弃全部权利。”
“我不需要!”向岚道,“你可以试试把自己分割一下,理性留给你的工作,感性,留给人——”
“不要伤害自己,不然,离婚的事情还有得谈。”
方子都若有所思,举着伤手看她哄小肉肉玩,带她认识各种形状的玩具。小肉肉还在认知这个世界,她依靠自己的手和嘴巴,但凡感兴趣的都会塞嘴里咬一咬,借此她学会了什么是可以吃的,什么是只能玩的,什么叫做硬,什么叫做柔软。玩一会儿后她累了,趴在向岚怀里睡着了。向岚不将就她,将她放在床上,自去工作。
他看她像一只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想了一会儿,去书房。打开电脑,将存得好好的资料和证据打包,在线传送给林励。
林励随时在线,快速点了接收,待收完后才发了一句话过来,“搞定你老婆了?”
“我老婆搞定我了。”
对面发过来一个鄙视的表情,他坐在椅子上,靠着椅呆了半晌,发了一长条消息过去,“我已经和主编协商沟通好了,只要我们这边发出公告和澄清函,展示证据和说明后,他那边会相应地发一个公告。并且会对你道歉,消除对你的负面影响,这一次,你可别搞砸了。”
“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怼人还是我比较擅长。”
搞定这个事情,他走出书房,向岚在书房对面的工作室敲敲打打,靠在门边看,她正摆弄着桌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石。
向岚不施脂粉的样子,显得特别纯净,特别是当她认真的时候,小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嘟着,仿佛一个小孩。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雕刀,在非常狭窄的空间里精雕细琢,半晌后,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一看。
那是一个漂亮的玉雕件,造型若一团在狂风中摇曳的野草,草茎爬在地上顽固而坚韧,草叶极力伸展向风去的方向。茎叶极力表现更细更长更加脆弱的形态,但整体效果表现出来却是更小更韧更难撼动,这是一个兼具了脆弱和磐石不可动摇美感的作品。
次日一早,向岚醒来,睁开眼睛却见方子都专心地盯着自己,她道,“怎么了?”
“论文的事情解决了,林励找到了证据,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他道。
“真的。”她起身,兴奋道,“这么快?真是太好了,今天出去庆祝庆祝呀!”
“可能不行。”
“为什么?”她疑惑。
“老先生通知了学校宣传部和一些记者,下午要召开一个简短的发布会澄清情况,顺便有一些事情要公布。”方子都起身,“帮我找一套西服,要求正装参加。”
方子都默默收拾好自己,出门,向岚感觉他今天的状态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她在工作室忙了一上午,中午陪小肉肉午休的时候,收到了林励的短信,“我们在报告厅开会,你来呀,见识一下你老公的英姿。”
向岚挑眉,想了想,今天是方子都的生日,她早计划好将那个自己起名为“萌”的玉雕件送给他做礼物,顺便一起晚餐,便决定要去了。她起身收拾一下自己,因为喂奶,身体还是胖胖的样子,只得穿了一件大外套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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