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自己刚刚重生就和父母来了凌云寺,还未细细去探查这一世的白家是什么光景,父亲既然和前世一样,拜托慧泽大师引见洛甫丞相,估计家景也不是先前自己认为的那般康裕。
正思忖着,一抬头忽见心砚还默默地立在一侧,便笑道:“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心砚咧嘴一笑,“等小姐睡下,奴婢再去睡。”
“那我这就睡。”白云暖笑着起身,让心砚给她宽衣解带,然后上床躺下。
心砚在被褥里放了热热的水袋,十分舒服。
白云暖将对明日的担心稍稍放下了些。
心砚给小姐盖好被子,便道:“等小姐睡踏实了,心砚再来吹灯。”说着转身退出去。
看着心砚的背影,白云暖蓦地想起她那句“奴婢只是担心小姐和……少爷”来,心里蓦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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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了个大早,父亲早早就去了前殿找惠泽大师,把兄妹俩交代给了母亲。
母亲起来时,见白云暖早已穿戴整齐,携了心砚来向她请安。
真娘打量着白云暖,一件天蓝缎绣金紫貂鼠披风,红缎绣金天马皮蟒裙,玉佩玎,珠璎珞索,英姿飒飒,神光似玉,便笑道:“过了年,总觉得小姐一下长大了。”
母亲欣喜:“老爷从前一直抱怨我太宠溺阿暖,我总说她闹腾是因为她还没长大,可不是吗?长大一岁,整个人都变文静了,这样好,省得我操心。”
白云暖看着母亲,母亲的眼里满满都是对她的疼爱,她便想哭。
重生了,母亲还在自己身边,宠爱自己,宽宥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她再也不要失去母亲。
白云暖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道:“阿暖以后都不叫母亲操心了,要向哥哥学习。”
“提到你哥哥,咱们得去瞧瞧他起了没,准备停当了没有,今日的接风宴可是花了你父亲和惠泽大师一番心血,你哥哥只准锦上添花,不许出任何岔子。”
母亲说得严重,白云暖忙道:“母亲自管放心,哥哥已经起了,阿暖适才去哥哥房里看过了,哥哥今天英姿不凡,而且他去前殿找父亲去了,母亲去哥哥房里是遇不着哥哥的。哥哥说请母亲放心,他一定会给母亲长脸。”
白云暖这样说只是不想让母亲去看哥哥。
白姜氏安了安心,向着真娘道:“只等今儿个,轩儿能博得头筹,自此有个好前程。”
“少爷有了好前程,和王家的亲事也该办了。”真娘附和。
白姜氏赞同地点了点头。
白云暖一旁静静听着,母亲上一世去得早,哥哥的亲事没有着落,后来年纪轻轻战死沙场,便连个送终的子嗣都没有,没想到这一世竟还有个未过门的嫂嫂。
继母和亲娘到底是不能比的。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无娘的孩子像根草。
白云暖想起了翰哥儿,不由在心里嗟叹。所幸的是翰哥儿先她一步便溺毙碧波潭,否则自己撒手人寰也是不安心。章思颖那个亲姑姑却是比继母还要心狠的毒妇,翰哥儿落于她手,还是死了好。
章思颖,莫让我再见到你。翰哥儿的仇,心砚的仇,自己的仇,全都会一一向你讨回来!
白姜氏和真娘谈论着白振轩和王家小姐的婚姻,白云暖侧头瞥了一眼心砚,她安安静静地立在她身旁,如果不看她,压根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是恁她外表伪装得再好,白云暖也知道她的内心正五味杂陈。
一个卑微的丫鬟爱上了她家少爷,无论少爷爱不爱她都是个注定的悲剧。
白云暖想起前世,白振轩战死沙场的噩耗传到章家,心砚哭得肝肠寸断,自己彼时也痛不欲生,遂忽略了心砚的心思。
直到这一世,她才发现原来心砚对哥哥存了别样的心思。那哥哥对心砚呢?
一直和母亲在厢房呆到红日东升,便听秦艽来通报说是贵客已到,老爷让夫人、少爷和小姐去内殿拜见贵客。
白姜氏要让真娘去叫白振轩,白云暖便说自己去请。
过了一会儿,白云暖回来向她母亲禀报说:“哥哥和松塔已经出发了。”
白姜氏不疑有他,携了白云暖便去内殿。
到了内殿,却空无一人,所有僧人都在前殿念佛诵经。
白云暖和白姜氏在内殿等了一会儿,便听见靴声突突,一个大方脸,花白长须,华贵服饰,仪容甚伟,貂裘耀目,着粉底皂靴的官爷走将进来。
官爷身边陪着惠泽和白玉书。
一看便知来人是洛甫丞相。
白姜氏不由手脚打颤,白云暖却甚是从容大方,随着母亲上前行礼。
洛甫瞅着眼前四个样貌都很出挑的女眷,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
白玉书介绍道:“这是内子和小女。”
惠泽忙道:“白夫人白小姐知道丞相元宵佳节会莅临本寺,初一就入住本寺,为丞相念佛祈福。”
洛甫面不改色道:“素昧平生,这么做显得刻意了。”
惠泽和白玉书皆都愣住。
第十七章牵线
白云暖微笑道:“相爷此言差矣。相爷是国之栋梁,替皇上守护江山社稷,任重道远,相爷福泰安康便是皇上之福,皇上之福便是江山社稷之福,江山社稷之福便是百姓众生之福。小女子和母亲作为芸芸众生,普罗大众的一员,惟愿国家昌盛,国安则家和,小女子和母亲看起来是为相爷祈福,实际上不过是为自己的小家祈福而已,不足为相爷道也。”
洛甫见眼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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