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手脚并用的从腊梅树上拽下来的时候,皇帝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如丧考妣来形容。
他抖抖缩缩地站在陆拾遗面前,哭丧着脸,用并不怎么抱希望的声音说:“心肝儿,你能听听朕的解释吗?”
吴大总管眼里这个兰花指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贵妃娘娘,皇上他也是没办法,由于您椒房独宠的缘故,朝中舆论哗然,后宫嫔妃也是满腔怨愤——为了让您以后的日子能够好过一点,为了让宫外的人不再过多的苛责您,皇上他才会勉强自己去宠幸别人。事实上,皇上他也是很痛苦很痛苦,今天,郑美人在路上堵到皇上的时候,皇上原本是不打算搭理她的,可是郑美人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皇上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如果真的对您好的话,就不会把你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贵妃娘娘,皇——”
啪!
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大耳刮子狠狠扇在了吴大总管的脸上。
自从自己跟随的主子做了皇帝登了基,就再没有被人用这样的方式教训过的吴德英吴大总管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不可置信——眼睁睁的看着贵妃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可怜的老伴当脸上的皇帝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两腿都止不住地哆嗦起来——他循着那只手望去,就见陆拾遗满脸讥诮和冷笑的朝他回视过来,那双桃花眼里的杀机,让吴大总管这个过尽千帆的老狐狸,也忍不住的有些脊背发寒。
“难怪外面的人常说,只要吴公公有心,连树上的鸟儿都说得下来。听听、听听这花言巧语说得多动人啊,为我着想,希望我以后的日子能够过得好一点,不愿意在看着宫外面的人苛责我,甚至还为自己宠幸的别的女人觉得很痛苦,很痛苦?我的好总管,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你确定我真的像你心里所想的一样天真愚蠢吗?”
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眼泪的陆拾遗微微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帝说道:“老不羞,你可当真对得起我呀!”
“心肝儿……你听朕解释,朕真的能够解释的,朕这样做真的有理由,真的很有理由的!”皇帝自己说话说的也快要哭出来了,他强忍住想要抓住陆拾遗的衣袖哀求的冲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于眼前这个容貌绝丽的女子,他明明只是再纯粹不过的利用,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因为他而死死忍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眼泪,倔强的与他对峙时,他的心里竟然也很不好受——那种仿佛心口有什么东西在扎的滋味让皇帝自己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陆拾遗面无表情地看着皇帝,“听你解释,好啊,你说啊,我就在这里听,我又看你能说得出什么好话来。”
皇帝困难地吞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打足了腹稿,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根本就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陆拾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不说了?不是让我听你的解释吗?你的解释在哪里?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听到?”
“心肝儿,朕知道错了,朕真的知道错了,朕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终于按捺不住满腔惊惧的皇帝飞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陆拾遗的腿,“心肝儿,就原谅朕这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陆拾遗默默地注视着皇帝,语气格外温柔的重复。
皇帝狠命地点头。
“不好,一点都不好。”陆拾遗一边摇头一边咯咯地笑,“我怎么可能原谅你呢?我又为什么要原谅你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这是在拿刀子狠狠地戳我的心!狠狠地戳我的心!”
她蹲下身,很认真很认真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把皇帝的龙爪子腿上撕了下去,她的眼睛里,也在默默地流着眼泪,一颗一颗的,就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很快就落了皇帝满脸。
“心肝儿,你别哭,朕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皇帝不顾陆拾遗抗拒地又要扑过去抱她的腿,被陆拾遗毫不客气地一脚蹬开。
“别碰我,我嫌你脏,”她恨恨地咬着牙,眼睛里的愤懑之色几乎要喷薄而出。“你好脏,你知道吗?你好脏好脏你知道吗?!”
“心肝儿……”皇帝本能的从陆拾遗的语气里觉察到了不详的预感,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望向陆拾遗的眼神,也重新带上了惊惧的色彩。
陆拾遗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面无表情的对秋纹和碧痕两个丫头说道:“去前面的池子里打两桶水来。”
“娘娘,您要水做什么?”秋纹和碧痕脸上的表情有点懵。
“连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陆拾遗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呵斥道:“要你们去,你们就去!你们不去那就我自己去!”
“我们现在就去娘娘,我们现在就去,您别急!”秋纹和碧痕被陆拾遗这凄厉的口吻吓得连眼泪都要掉出来了,随后她们就宛如慌脚鸡一样的冲出园子去了。
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的皇帝,抖着嗓音问:“心肝儿,你要水干什么?是想要洗澡吗?可是这也不是洗澡的地方啊?”
“没想到你也知道我是想要洗澡,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有点默契的。”陆拾遗弯着眼睛对着皇帝笑,皇帝却半点都没有感觉到松口气,相反,他更加感到不安了。“心肝儿,现在的天气这么的冷,你就是想洗澡也别在这玩儿啊,我们可以去关雎宫,你想怎么洗怎么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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