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气得睡不着觉,所以巴巴要找回场子了?
但她很为难啊。
这皇帝摆明了输不起,倘若输得起至于现在还要提这档子事儿么?
挂绿她方才已经尝过,算是了却了幼时一桩执念,大不了想吃时厚着面皮找太后或者齐峦讨些“糯米糍”,味道差距也没有那么大,何必再惹一身麻烦事儿?关键明日陛下运气又不好怎么办?射箭箭不知飞哪儿去这种大笑话,教她可找什么理由来安慰他跌入泥土里的男儿尊严?
“乔贵人。”遽然打断她,齐毓玠面色深沉地将银叉随手丢入碟子里,他倏地起身,猛然逼近她。
他来势汹汹,乔亦柔下意识后退,却撞上了身侧冰冷书柜,后方再无退路,下一刻,头顶大片阴影赫然投映在她身上,遮住了窗外明亮光线。
两人面对面站着,齐毓玠俯身攫住她,他忽的勾唇冷笑一声,眸中划过一丝阴骘,她既然这么想了,就让她好好看看什么叫男儿尊严,紧紧抿唇,齐毓玠从齿缝里一字一句无比笃定道,“明日比试,你若输了,便日日过来给朕剥一个月荔枝,朕若输了,所有的挂绿归你不说,朕倒给你剥一个月荔枝,而且就用你给朕的方法,洗一次手剥一颗荔枝,再洗一次剥一颗,如何?你且敢还是不敢答应?”
第26章
乔贵人才走,陛下就又在练习射箭了……
李久拢手站在抄手游廊下,抬眸望向竹林罅隙中那一抹英气十足的背影。
“咻咻”声中,羽箭疾速划破空气,以凌厉破竹之势精准无误地飞向箭靶,次次无一例外,绝对稳中红心,不偏不倚。
足足一个时辰后,陛下才似尽兴。
见他穿着一身干练的红玄武装从竹林大步走出,李久忙唤人进校练场拾掇拾掇残局。
许是出了身汗,陛下眉色飞扬英姿飒爽,年轻的面庞上洋溢着神采,俨然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李久掂量了掂量,猜测不出皇帝强身健体练习射箭的用意,是赶明儿想拉着乔贵人大显身手的去猎鹤令她盲目崇拜?亦或是为夜里那档子事儿操碎了心……
方想着,前方陛下侧眸沉沉睨了他一眼,淡然道,“朕要沐浴,还不去备着?”
忙行礼应下,李久继续掂量着去吩咐底下准备汤水。
沐浴毕,齐毓玠换了身长袍,随意坐在殿内窗下饮茶。
他右手执着精致茶杯,目光透过氤氲热汽扫向窗外,不知怎么的,突地弯唇一笑,这等风姿,煞是摄人心魄。
李久:“……”他悄悄随着陛下视线瞅去,除了裁剪入窗棂里的那几枝鲜绿梧桐叶,再无其它踪迹,半空中连只鸟儿都无,所以陛下这可骤然笑得什么劲儿?
想着,许是高兴儿吧……
方才乔贵人才离开,两人闷在里头许久,他隐约听着里头时不时有说话声冒出。
乔贵人嗓子轻细温柔,陛下向来是个话少的,他听不清二人说着些啥,只是乔贵人离开时面部神情有些不对味,眸色复杂,脸颊微红,眼梢却是扬着的,瞧着像是有些春风得意却暗暗藏着不欲外人察觉。待她离去后,他进御书房近身伺候,发现陛下情绪稍微外露些,眸中明显洋溢着满足,一口一块荔枝肉,左手指间富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仿佛乔贵人亲自给剥的就格外美味似的。
见碟子里荔枝果肉所剩无几,他便多嘴问了声,“陛下可需要奴才再给您剥些荔枝备着?”
孰知陛下掀了掀眼皮,若有深意地扫向那堆挂绿,微微弯唇道,“朕哪儿需要你给朕剥?”说着又状似呢喃的自言自语道,“这岭南的挂绿今年味儿倒是比前些年足了些,不错。”
瞧,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爱情的力量了?
挂绿金贵,年年精心呵护着,哪儿就差别那么大了?
差别的只怕是往年没有乔贵人,今年却……
“过来。”将茶杯重重放下,齐毓玠斜了眼身后又在神游的老太监,他伸手揉捏着右臂手腕,低声吩咐,“你给朕捏捏双肩。”
李久忙“嗻”,躬身过来给他按摩。
“陛下,奴才手粗,不如唤几个宫女儿来给您搓捏一番?想来是比奴才上道的。”
“让你捏你就捏,哪儿那么多废话?”齐毓玠自己也没歇着,他微弯腰,亲自揉捏着腿部穴位,让身体所有部位都充分放松。
毕竟明儿要与那乔贵人比试不是?
虽齐毓玠心中认定他绝对输不了,但就是莫名挺在意的,所以今日便要好生养精蓄锐保重身体,明天定要她睁大眼睛瞧清楚他的男儿尊严到底是翱翔在天顶还是被她踩在泥泞地。
再揉捏了会儿穴位,齐毓玠满意地去午睡,他准备傍晚时分再去校练场熟悉一下射箭手感,毕竟他求的是必胜,明日一局都不能让那乔贵人得逞。
不过——
到底是女儿家,输得太惨柔柔弱弱不好看,她到时若又与方才那般可怜巴巴的瞅着他,似乎很让人良心不安?
齐毓玠睡前望着床顶,皱眉想了想,也罢,他明日斟酌斟酌,看情况故意输她两局吧,好让她心里头不那么挫败。
很好,就这么定了。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齐毓玠扯了扯薄毯,很是满足地闭目休憩……
午间太阳正烈,鸟儿们都栖息在枝头,活泼地探头探脑望着皇宫里偶尔穿行的宫人。
景仁宫偏殿内,乔亦柔才用完午膳。她靠在殿门乘凉,手中团扇摇得极为缓慢,眉心微皱,想着心事。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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