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可她人还是不错的……
低眉摸了摸肥鹤身上软乎乎的羽毛,齐峦霎时回神,唔,她还是赶紧把肥鹤送到御膳房去吧!
一番细致处理,直至黄昏时分,肥鹤才烤熟。
齐峦顾不得擦擦额上细汗,她忙用新鲜荷叶裹着金黄的烤鹤,然后匆匆往景仁宫赶。
景仁宫偏殿内,乔亦柔也才初醒不久,她这一觉睡得深沉,但噩梦连着噩梦,所以眼下还是感觉疲惫得很。
揉了揉太阳穴,乔亦柔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等梅秋给她送汤药与清粥,趁这会儿功夫,她认真回忆梦境里的内容,很多细节她已记不大清晰,唯独记得陛下那张阴魂不散的面容,以及她似乎朝他挥了两拳……
乔亦柔蓦地垂眸盯着自己双手,委实纳闷,她克制力一向不错,长这么大虽然不小心损坏了不少物品,却没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损坏的,毕竟人娇脆,陛下那副俊生生的模样更是娇脆,她若两拳下去,他怎么还能走路去上朝,唔,看来就只是个噩梦罢了……
微微放心,下一瞬外间传来通报,道是长公主殿下与前来复诊的傅太医在门口相遇,一起进来了。
乔亦柔披上外袍,命宫人引二人进殿。
珠帘清脆作响,他们一前一后进屋,乔亦柔方要下榻给齐峦请安,便被她匆匆开口拦住,乔亦柔也没客气,她为人直爽,实在不喜推却来推却去这些麻烦事儿。
闻到齐峦身上弥漫着的一股熟悉肉香,还有她明显有些古怪的闪烁眼神,乔亦柔挑了挑眉梢,又见她总侧对着傅太医,双手死死藏在身后不肯松懈,仿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乔亦柔想了想,豁然开朗,便笑着先让杏春带她去一旁吃些山楂糕与冰镇绿豆汤。
等齐峦去了旁侧内室,乔亦柔收回目光有些兴奋的开始观察傅太医。
他果然好年轻,唇红齿白,面貌清秀,长相不俗,很温顺脾气好的模样。
“贵人,您身子眼下在吃食上虽没大的忌讳,但油荤之物还是少沾为妙,若真要食用,也请适量而止。”
乔亦柔知他在说齐峦背地里藏的烤鹤,当即颔首答应,心想,傅太医一口嗓子也是不错的,轻轻润润,很衬他的长相。
“贵人此刻身子还有何处不适?臣可再酌情治疗。”傅天逸躬身垂首,规规矩矩站在下侧,等了半晌,见头顶无人搭话,他只得轻咳一声,重复着问了一遍。
“哦,不好意思,走神了。”乔亦柔尴尬的笑了笑,她方才一不小心又想起昨晚那极具冲击性的一幕,便未听清他的问话,此刻望着年轻御医尽职尽责的模样,她缓慢答,“感觉好多了,除却身子有些乏力和口干舌燥之外,并没有旁的不适。”
“这是正常症状,贵人再按时用上几日汤药,方可彻底痊愈。”
“嗯,谢谢傅太医。”乔亦柔将脑袋靠在床侧,紧接着饶有兴致的问,“傅御医从前可有替陛下看诊过?”
“回贵人,不曾。”
“哦?那昨夜可是你初次面圣?”
傅天逸虽不懂她目的,还是有问必答,“回贵人,臣昨夜初次近距离目睹陛下真容,但从前在太医院时,臣曾夹杂在众多御医里有幸远远见过陛下一面。”
不可置信地抿唇,乔亦柔怔住。
她一时搞不清这年轻御医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倘若昨日夜里是陛下与他正儿八经第一次见面,那两人也太干柴烈火了吧!难道只需对视一眼,就可以……
啧啧啧啧啧!
“启禀贵人,臣还要去静婕妤那里看诊,若贵人没有大碍,臣先行告退。”
乔亦柔顾着猜疑,没留意傅天逸微微低沉了些许的音调,她纵然还想再旁敲侧击寻些蛛丝马迹,但也没什么借口留他,便颔首应下,“傅太医且去忙吧。”
“臣告退。”
一听见傅太医脚步声远去,一墙之隔的齐峦立马蹦跶了出来,她献宝地跑到床畔,巴巴将肥鹤递给她,双眸亮闪闪的,“小姐姐,这肥鹤来得好生波折,峦儿专门送来给你补身体的,你一定要好好吃掉它。”
“谢谢殿下,只是怎有波折一说?”乔亦柔亲昵地拉她在床榻坐下,她用手剥开荷叶,一股难以形容的绝妙香味迎面扑来,霎时勾得人食欲大开。
自觉说漏了嘴,齐峦咬着手指,忍住嘴馋,支支吾吾答,“唔,反、反正就是很波折……”
见她不愿多说,乔亦柔岔开话题,两人将肥鹤分而食之,像往常般开始谈天说地,殿内时不时萦绕着清脆爽利的笑声……
时日匆匆,一日复一日。
转眼乔亦柔已经接连休养了三天,期间,陛下一次都未再进过景仁宫。
他们上次比试打赌的事儿不了了之,对于不用再吃荔枝这件事情乔亦柔只差喜极而泣,她巴不得那狗皇帝别来了,想必他亦是十分欢喜,这不已经喜得都懒得来她殿里了么?
其实乔亦柔也知道,狗皇帝是有正经事儿忙碌的,最近属地藩王们接连抵达皇城,他应该正忙着会见他那些兄弟们吧……
她对那些王爷们没什么兴趣,想来皇室手足间不会有太多真心实意,当初狗皇帝不是太子,他能即位,这中间种种一定波折得很。
摇了摇头,不欲去想这些事不关己的事儿,乔亦柔叹了声气,辗转翻身朝里侧躺着歇息。
又五日后,旒狄二国国王领着部分家室及臣子随从抵达洛阳。
朝中忙碌,后宫亦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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