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动静都不小。
“对了,仵作说已经验出,文大人死于名叫魂色销的毒药,无色无味极其不易察觉,毒性虽猛却不会立刻置人于死地,中毒者会畏寒些,全身无力直至身死,死时面色发紫。”临走时叶安北回头,也透了些消息给叶央,“这是当年羽楼密不外传的毒,因被朝廷剿灭才得以流落在外。文大人应该是毒发在先,凶手怕被人瞧出了底细,才在胸膛补了一刀,血液流失,也就看不出面皮紫不紫了。”
叶央若有所思地点头,追问道:“魂色销,是寒毒?”
“……应该是寒毒的一种。”叶安北并不精通毒理,回忆着仵作的话。
“好,我知道了。大哥你路上小心,卷宗借我看看。”叶央指了指桌上摊开的厚重册子,那都是大理寺当年审问羽楼余孽时得到的口供等记录,大半陈旧,如今被叶安北一股脑儿借了出来,想从中找到些线索。
朝廷命官死于江湖组织之手,无论怎样,这都不是个让皇帝舒心的消息。
叶安北满腹心事,叶央那里的疑点也不少。
“寒毒,是羽楼的。素和炤中的也是寒毒——对他们下手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羽楼和反贼有什么关系?文大人和羽楼有什么关系?”她念念有词,心里已经认定此事和谋反一事联系密切。
低头专注地翻起有关羽楼的卷宗,一目十行地扫过去,更明白几分。烛火摇曳,映出一张脸颇显英气的脸庞。叶央自己添了根蜡烛,还是觉得眼睛刺痛。
既有庙堂之高,那么也有江湖之远。大祁并不禁武,还出过不少一笔一剑行走江湖,留下名篇的才子。当然,她所设想的神秘兮兮的大帮派完全不存在,江湖间最大的组织是漕帮和盐帮,后者被大祁朝廷以走贩私盐的名头围剿了好几回,余孽仍存。
漕帮则管理了大半船运生意,和马帮一眼,为往来商队保驾护航。
至于从前的羽楼,则是带了几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意思,只要付得起银子,可以替人解决一切看不顺眼的家伙。
这个组织曾被朝廷出兵清理,如今勾结反贼不足为奇。但销声匿迹许多年,想要将他们揪出来,着实不易。
叶央回过神时已过了子时,她忙起来便顾不上旁的,偶尔整夜未睡也是常事。见天色不早,明晚又要入宫,干脆回了清凉斋歇息。
之前吩咐过云枝她们不必等候,此时院落中静悄悄的,她脚步又轻,未惊醒任何人,摸黑回了房间,凭习惯找到了床,抓起被子蒙头盖上。
“呜……”
极细的支吾声在身侧响起!叶央心生警惕,循着声音扣住了那人脖颈。
“阿央姐姐……”叶晴芷带着浓浓的倦意开口低唤,“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叶央一愣,听出是她,指头上的力气顿时松懈,问道:“怎么不回去睡?云枝没有给你收拾房间?她们怠慢你了?”
话到最后已经有了几分怒气,晴芷连忙解释:“不,我睡不着,自己跑过来的,没有人对我不好。”
叶央松了口气,往旁边躺了躺。她没提出让自己回去,晴芷很是高兴,弯起嘴角,翻个身面对着叶央,不多时呼吸平稳。
大约八年未见,叶央却没有生出任何疏离的感觉。她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便是叶晴芷,当时穿着粗布衣裳的小丫头,一晃眼长大成人了,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就在她以为晴芷睡熟的时候,软糯的嗓音又一次响起,“阿央姐姐,你会做梦吗?如果梦见了定城,该怎么办?那时候我在草甸子里醒过来,找不到你,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大祁的队伍边打边退,我躺在板车上,也跟着退,好不容易过了雁冢关,还是找不到你。”
“我……”叶央一时语塞,明白她过得不易,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晴芷的脸颊,怜惜地摸了摸,“梦到城破也不要怕,告诉库支人,你阿央姐姐现在是将军了,会去收复定城的。听说库支王妃有顶镶嵌着八十八颗红宝石的金冠,我一定会把它抢过来,送给你。”
“我喜欢首饰。”晴芷傻乎乎地笑了一声,把额头贴在叶央手臂上。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
叶央睁眼,只能看见无穷的黑暗。
欠叶晴芷的是一条命,当年若不是她推开了自己,那么也不会有今天。一顶金冠,还不起的。
……
国库不富裕,但胡人派来援军的日子将近,圣上心里估计高兴得很,中秋的宴席一切从简,也是相当热闹。
每次到这种时候,叶央就会分外纠结。以她的身份,是作为外臣去和皇帝吃饭,还是作为贵眷去向太后问安?
想得人头疼,手头又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她还不忘忙里偷闲,监督晴芷小院的洒扫进度。大嫂杜湘儿管家,张罗着采买丫鬟,但她仍是不放心,非要自己看过了才好。
多少,还是怕家中人敷衍此事的。
叶晴芷的待遇远超庶女,甚至比叶央这个正牌大小姐的使唤人手还多。她惴惴不安,叶央却不在乎,将一切安排好了大半,才掐着时辰入宫。
之前太后传过口谕,要她去兴庆宫请安,看意思是要叶央吃后宫的中秋宴。故而她出门时未穿官袍,换了身应景的胡服,爹爹留下的玉佩挂在腰间,爽利得很。
“晴芷,等会儿有人来给你送蒸好的螃蟹,吃过后去和祖母请个安,不要怕。”顿了顿,叶央又提高声音补充,“若有人不听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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