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一叠检查单,说自己怀孕了——孩子是许敬亭的。一场话谈完,舒云失魂落魄的回家,路上被一辆自行车撞了一下,孩子就这么没了。
那辆自行车是不是夏青找人安排的,舒云也不知道,但即便孩子还在,她知道夏青有孩子后,也断不想再跟许敬亭有瓜葛了。
然而,直到一年后许敬亭喜得千金的消息传到欧洲,舒云才知道,那场谈话里,夏青说的都是假的。
但是夏青跟许敬亭结婚是真。想来,许老太太急于让许敬亭忘记舒云,再看夏青好像也挺人精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意了。尤其是舒云出国后,许敬亭颓废不知上进,好好的未来二把手,硬生生的变成了个游手好闲的贵公子。
我及时指出这个故事的漏洞,说:“有点小钱和身份的女孩应该多的是吧,就算许敬亭变得不好了,她妈怎么就饥不择食的同意夏青进门呢?”
舒念说:“我姑妈认识夏青的时候,她的身份是郑皓他妈谢岚的干姐妹,谢岚的妈是夏青的干妈,夏青对外介绍的时候,说自己父母早亡,因此跟着干妈住。”
“原来她那会儿就跟郑皓他妈认识了,怪不得两个人平时跟亲姐妹似的。”我这才有点恍然,以前还纳闷过,她是怎么踏进这个圈的,原来是这样。
舒念别有深意的说:“夏青要不是对谢家有用,谢家为什么要平白认个干女儿?据说谢岚成功小三上位,嫁进郑家,是因为她当初跑去郑兆和的公司做秘书,谢岚娇生惯养的,‘卧薪尝胆’这种计策,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我震惊的扭头看她。
我还记得那个微凉的春夜里,郑易微抿着唇,冷笑着讲自己的父亲如何出轨,母亲如何自尽。
而这一切,表面上看是谢岚对郑兆和死缠烂打所致,实际上,却全是我那个妈的功劳。
蝴蝶扇扇翅膀,事情就会有截然不同的走向,而夏青,已经不仅仅是扇了下翅膀,她一个为一己私欲的馊主意,害了一条性命,毁了一个家庭,伤了一个少年。
舒念说:“夏青一个来自贫困农村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一路上不知道踩了多少人垫背。可能你因为她是生你的母亲,所以不忍看她身败名裂,但是她做的那些事,无论什么样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我盯着地上的一株尺高的野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青生的可怜,却又着实可恨。
我爸曾经提到,他认识夏青的时候,她在学校的一家小超市里做收银员,中午学生们吃完饭后,她去跟食堂卖饭的人红着脸哀求着讨价还价,能不能低价把剩菜剩饭卖给她吃。她薪水微薄,家里却还有游手好闲的父母等着她养。
人总是在跟随着时间和**而改变,有的人能够沉下心来尽力付出、踏实的收获,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向前挣扎,有的人却经受不住人生的洗礼,想一步登天,并因此不择手段。
曾经的尊严和时常涨红的脸蛋,悉数都被自己踩在了脚下。
舒念说:“其实即便你不愿意,我从你身上拿一点样本,照样可以找人做鉴定,没有必要跟你费这些口舌。”
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她:“你这是威胁我吗?”
舒念挑了下眉,笑着说:“算是希望你能做正确的决定吧。”
不远处有人绕过樱桃林,沿着河边走过来,逆着夕阳看不清表情。
舒念听见动静回看了一眼,又转回头看我,等我的答案。
我低声说:“你让我想想,再考虑两天,我会有决定。”
舒念点点头,转身对走过来的郑易打招呼:“是要吃饭了吗?”
“还没好。”郑易停在舒念跟前,跟她说话:“你东西已经帮你拿到了房间里,这家人房间少,都是两人睡一间。”
舒念不在意的笑起来:“我不挑,出门在外,还是农家乐,哪有那么多讲究。”
他们聊的自在,我在一边杵着活像个电灯泡,于是抬脚准备自己先回去。
“你留下。”郑易瞥了我一眼,“有话跟你说。”
我脚下一停,再往前走,好像显得有点刻意了。
舒念也是一愣,率先反应过来郑易这话里的意思,脸上划过一丝尴尬,随即笑着说:“你们聊吧,我回去了,看看郑皓的小龙虾做熟了没。”
舒念顺着最后一抹亮光往回走,我这时才惊觉已经傍晚时分,天都擦黑了。此时暮野四合,几处村屋都是炊烟袅袅,连河里的鸭子、鹅们都嘎嘎叫着往岸边游来,准备回家。
我倚着一棵槐树站着,默默地低头抠着树上的老树皮,严格遵守敌不说话,我更不开口的原则。
郑易站的离我两步远,半晌,慢悠悠地出声说:“这几天,躲我躲的开心吗?”
我不小心抠下一块树皮来,拿在手里,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他古井无波的脸,咳了一声说:“我没有躲你。”
“没有吗?”郑易挑眉,“昨晚是谁,叫她吃饭都不吃的。”
我难以置信的看他,“昨天谁叫我吃饭了?你叫我吃了吗?我只知道小叶叫我吃饭了,但是做饭的人又没有叫我,我吃什么?”
我可还记得昨天,他昂着高贵的头颅,让小叶问问我吃不吃。
郑易一时不出声了。
我不以为然的说:“再说了,有你未来女朋友在场,我这么貌美如花的人去了,不是给你添乱么。”
郑易又找到话题了,他甚至低笑出声,说:“你昨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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