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你寻个安全的地方老老实实缩着就得了,还怕我找不到你还是怎么着?非得自己傻了吧唧地去到处作死!”
姜云舒就一只能动的手,还提着药罐子,没法捂住脑袋,顿时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自觉十分委屈:“我这不是没事么……”
叶清桓愈发暴躁,手指又抵到她脑袋上,像是要在她脑门戳出个窟窿来似的,气急败坏道:“放屁!要不是你下山的时候,老子多留了点心给你加了道血身咒,你早都让那下三滥的符阵给拆零碎了!还能像现在这么活蹦乱跳地气我!”
他话音方落,当日石窟中仿佛千道利刃加身的剧痛和从背后骤起的血色光芒就蓦地在姜云舒脑海中闪现出来,她周身不由僵住,难以置信地望向叶清桓,瞳孔紧缩,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师父……你、你用了血身咒?”
她像是被自己最后说出的几个字给吓着了似的,突然扔下药罐,踉踉跄跄地爬起身,唯一能动的左手猛地抓向叶清桓的衣襟,在他身上胡乱地上下摸索起来。
叶清桓一愣,抬手握住姜云舒的手腕,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些不自在地调侃道:“多大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我没事,怎么,要不要我脱了衣服给你仔细看看?”
所谓血身咒,其实是一种叫做血魂替身咒的法术的简称,施术者以心血为媒,在他人身上施咒,能替其挡下一次致命伤害,但这法子听起来好用,却并不是没有代价,受术者虽能逃得一命,但伤害却会转嫁到施术者身上。
姜云舒不知其中详情究竟如何,但她只要一想到那仿佛全身血肉都被绞碎了似的痛苦要加于叶清桓身上,就简直担心得六神无主。她脑中一片乱哄哄的,就听见“仔细看看”几个字,立刻茅塞顿开地觉得必得确认对方无碍才能安心,便立刻拽住了叶清桓的衣领用力往一边扯开。
叶清桓让她这股疯劲吓了一跳,深觉自作孽不可活,忙止住姜云舒的动作,笑骂道:“行了,别犯蠢了!那玩意对你来说致命,对我而言却并非难以化解,别找了,就胳膊上划伤了一点,都好得差不多了。”
见姜云舒怔愣了一会,终于慢慢地坐了回去,他便又嗤笑道:“这都跟谁学的,小姑娘家家的,没事竟然敢来扒男人衣裳!你说你丢不丢人?”
他嘲笑了一番,见姜云舒只是木木呆呆地坐在原处,好像傻了似的,便又觉得自己欺负个刚捡回条命的小丫头实在没什么意思,目光往那只笨重的药罐子上一飘,说道:“算了,我去厨下找找,看能不能给你翻出个碗来。”
他刚走到门口,便忽然听姜云舒轻声问道:“师父,你有没有见到一只黄色的纸蝶?”
这问题太过突如其来,和之前的所有对话都没有半点关系,叶清桓十分不解其意,想了一想才点点头:“嗯,你贴身收着的,沾了不少血,好在符纸本身不惧水火,并没有毁坏,我搁在你枕头底下了。怎么,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姜云舒往枕下探去,果然摸到了个纸质的东西,她想要解释这纸蝶的由来,那无边无际的白骨荒野上浮现的幻象,还有石室中怀着绝望的牵念孤独死去的红衣人……可那么多的话到了嘴边,却好像一下子纠缠成了一团,不知从何说起了。
她苍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到底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叶清桓本来也没兴趣窥探别人的私事,不过随口一问,没得到回答便把这事撂到脑后去了。姜云舒眼看着闭合的房门阻隔住了他的背影,这才往床边又挪了一点,从另一侧的窗口望出去。
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周围没有任何人烟,从高度判断,她住的屋子是个小楼的二层,窗外目力所及之处几乎全是粗糙的砂砾碎石,在这五六月份的时节,居然连几丛荒草都少见,而从外面吹进来的风也没有夏日的炎热,反而带着细微的凉意。
她茫然地呆坐了一会,或许是因为这清凉透彻的空气的缘故,在地底下经历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一幕幕,还有方才一直憋在她心里的那些杂乱的思绪,终于渐渐明晰起来。
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最想要告诉叶清桓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过了好半天,有了年头的木门在她身后再次发出令人牙涩的“吱呀”一声。
姜云舒转过头,瞧见叶清桓站在门口,手里托着个豁了口子却洗得干干净净的破陶碗,冲她皱眉道:“就这么一个碗还凑合能用。”说着,过来把药倒出一碗:“赶紧趁热喝了,你受了那钉子的寒气,想要命的话,最近最好别再碰凉的东西……”
姜云舒木然地接过碗,像是忽然不知道苦了似的把里面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连漱口的清水都没要。
就在叶清桓疑心她是不是情绪起伏太过,被吓呆了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姜云舒低低地开了口。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十分清晰,仿佛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似的,说道:“师父,我心慕于你。”
叶清桓手一抖,差点没把空药碗砸到了地上:“你说什么?”他深觉自己可能病得久了,全身的零件都不太好用,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可姜云舒却保持着那副平淡又有点茫然的样子,把方才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师父,我心慕于你。”
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叶清桓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他愣了愣,觉得姜云舒可能真是有点失心疯了,便伸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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