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婉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然容色清丽至极,他不喜欢看到任何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所以当下李惟元对着粱丰羽行了一礼,叫了一声梁世子,随后便开口作辞:“家人都在前方大殿之中,在下与舍妹要先行告辞了,就此别过。”
说罢,不待粱丰羽回答,拉了李令婉的手就往前走。
等到他们两个刚上台阶,正好遇到两个丫鬟过来。一个是杨氏身边的小丫鬟,一个却是广平侯夫人身边的小丫鬟。
当下杨氏身边的小丫鬟赶着上前来同李惟元和李令婉见礼,随后就恭恭敬敬的说着:“老太太和众位太太现下都在后院的禅房里面,和广平侯夫人一起听大师讲佛法因果呢。奴婢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来请少爷和姑娘们都去后院禅房一起听大师讲佛法因果的。”
广平侯夫人身旁的小丫鬟对着粱丰羽说的也是这样的一番话,请他同去后院禅房里听大师讲佛法因果。
于是当下粱丰羽就紧走了两步上前来,笑着同李惟元和李令婉说着:“可是巧的很,看来咱们要顺路了。那便一块儿走吧。”
不过目光只在李令婉的身上打转。又想想她以前跟在他身后叫他羽哥哥的时候是不喜听到他叫她李姑娘的,反而要他叫她婉婉,于是粱丰羽想了想,随后便笑道:“婉婉,你说这样好不好?”
却见前面的李惟元陡然就回头看他,面色森寒,目光如冰。
婉婉这个称呼岂是他能叫的?
第44章广平侯府
粱丰羽只被李惟元陡然间回头看他的森冷骇人目光给吓的往后倒退了半步,胸腔里的一颗心也跳如擂鼓。
而李惟元已经冷冷的开口:“梁世子与舍妹并不相熟,如何就可妄自唤舍妹的闺名?还请梁世子往后称呼舍妹为李姑娘。”
他身上这样忽然冷厉起来的气势只压的粱丰羽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般,当下他白着一张脸,呐呐的应了。
李惟元便再不理他,沉着一张脸,牵着李令婉的手就继续的往前走。
李令婉还不晓得他为何生气。偷眼觑了一下他如罩寒霜的面色,就小声的问着:“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李惟元冷着脸没有回答,不过他握着李令婉的手却是开始收紧。
方才粱丰羽那样的唤着李令婉为婉婉,一刹那他真的是有想要嗜血的冲动。他发现他完全无法忍受其他男子叫李令婉的闺名。可是他也晓得,李令婉终究是会嫁人的,等她嫁人了,她的夫君非但是可以随意的唤她婉婉,甚至还可以同她做更亲密的事。到时他要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李令婉对她的夫君言笑晏晏么?
做不到!他完全的做不到!他只想李令婉一辈子都待在他身边。他会护她周全,会做她一辈子的好哥哥。
他的手劲原就很大,现下心神纷乱之下又没轻没重的,所以很快的李令婉就开始叫痛了。
“哥哥,你弄痛我了。”
李惟元这才猝然回神。他忙去查看李令婉的手,果然她手背和手指那里已经被他捏红了。
心中愧疚之意顿生,他低声的道歉:“婉婉,对不起。”
其实李令婉明明觉得自己的几根手指骨都差点被李惟元给捏碎了,但是现下见他一脸愧疚的模样,她又不好意思说,反倒还是笑着安慰他:“哥哥,我我没事的。你看,现下就已经不痛了。”
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不痛了,她还特意的将自己的右手甩了几下。但很快的就被李惟元又伸手握住了,轻轻的揉捏着她的手背和手指。
他自然知道李令婉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来哄他的。
这样揉捏的一会,眼角余光瞥到粱丰羽在后面又跟过来了,于是他就问着李令婉:“婉婉,我们不去听大师讲什么佛法因果,哥哥带你在这寺庙里到处逛逛,好不好?”
他总是不想李令婉和粱丰羽在一块儿待着。
但李令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祖母笃信佛法,又特地的叫了小丫鬟来叫我们过去听,我们若是不过去,岂不是会惹她见怪?算了,哥哥,我们还是去哪里待着吧。”
李惟元也只得同意。
后院禅房甚为幽静。青石为路,庭院各处遍植青松古柏,禅意深深。
不过等李令婉和李惟元进了禅房的时候,就发现那位长老已经走了,里面只坐了杨氏和广平侯夫人等人。
广平侯夫人四十来岁的光景,穿了一件领口绣竹叶花纹的牙色对襟褙子,宝蓝色的马面裙。那马面上的莲花纹刺绣竟为金线所绣,瞧着极为的奢华富贵。
她现下正和杨氏一左一右的坐在正面的主位上,笑着同杨氏说道:“老夫人可真是好福气,现如今两个孙儿都进了学不说,儿子还选了布政使司左参政,前程远大着呢。”
上个月李修柏来了一封书信,说是他刚刚升任了布政使司左参政,从三品的官儿,倒也确实是极光耀门楣的一件事。
当下杨氏听广平侯夫人说起这话,心中也觉得荣耀,但面上却还是做了谦虚的模样出来说着:“再如何,那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外任官罢了,能有多好?前儿我已是去了一封信,告诉他,若有机会,哪怕就是官职降一降,那也还是回京来的好。”
广平侯夫人便也点头附和着:“也是。说起来老夫人和三老爷母子分离这许多年,让三老爷回京为官,一则京官前程大。三老爷又这样的年轻,往后指不定的就要封相呢,二则,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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