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飞机。
可任务在中途出了差错,他们在路上遇上了地方武装的伏击,双方开了火,富商不幸被流弹击中,丁宁和其余四名雇佣兵受了伤逃进山谷,他们必须熬过最艰难的七天才能获救。
最开始的两天,仅受了轻伤的丁宁尝试在四周狩猎,勉强找到些干瘪的野果充饥,可很快他们就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没有足够的水和药。
第三天,受伤最重的一个人开始陷入昏迷,这时有人提议,不能在他身上再浪费药物,在最初的挣扎后,所有人默默地看着他伤口溃烂、恶化而死去。在连眼泪都显得奢侈的伤悲中,没人能预见,这其实只是噩梦的开始……
又过了两天,活着的人们已经陷入极度干渴的困境,水源越来越稀少,死神仿佛已经挥起镰刀,在每个人身边拖着长长的阴影。人被逼到绝境,总会激发出难以想象的求生**,第五天清晨,四人中最虚弱的那个被杀了。伤口在喉咙,干净利落,一刀致命,是他们从小训练过许多次的杀手锏,可那时谁也没想到,这一刀会割在曾经立誓同生共死的兄弟身上。
没人知道是谁动的手,猜忌、恐惧、极度缺水……将残存的人性击溃,三人退化成原始困兽,互相防备、暗算、撕咬,最后,丁宁利用了曾对她有过情愫的老大最后那点不忍,将尖刀□□了他的胸膛。
七天后,只有丁宁一个人走了出来,身上的血迹属于四个人,在阳光下灼烤招摇,风声在她耳边打着哨音,好像曾经某日,他们欢笑着举杯,誓言永不背弃。
夏念光是把这个故事讲出来都觉得残忍到可怖,可江宴只是淡淡点起根烟,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轻按了下,说:“从这里开始,你就没法进入角色了是吗?”
夏念点了点头:“这前面的我都能理解,可为什么丁宁能够毫无负罪感地面对这段经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法坦然。如果是疯魔的反派,我可以试着去感受,但她在剧本里一直是正面角色。”
在那场梦魇里,只有丁宁一个人没有被心魔所困,更没有痛哭忏悔,面对从迷雾中走出的七孔流血喊着冤屈的“兄弟们”,她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杀掉了“他们”,然后瘴气消除,三人才能得以脱身。
江宴揉着她的发顶说:“因为她要活下去。没法以人的身份活下去,就让自己变成鬼。在鬼的世界里,没有底线,没有温情,踩着的是同类也好,是尸体也好,他们都不会在意,能爬出来的才是胜者,胜者才能制定规则。现实世界里,能站在高处的强者,哪个人背后没藏着几只鬼,所以她为什么要愧疚。”
他一口口吐着烟圈讲完这段话,夏念的心无来由地抽了抽,抬眸看见他脸上的神情,突然觉得有点冷,赶忙搂紧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胸前取暖,过了很久才轻声问了句:“江宴,你能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吗?你小时候那些事。”
他夹烟的手在空中滞住,然后眉头极轻地拧了拧说:“你不会想听。”
“我想听!”夏念执拗地抬头。
江宴垂眸看着她,目光里有许多她不懂的情绪,然后突然笑了笑,把烟摁熄说:“过去……我都忘了。”
夏念有点气急,坐直说:“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秘密。”她一直隐隐觉得,哪怕他们再亲密无间,他心里总有着一处拒绝探访的空地,她不知那里是荒芜还是深渊,这念头总令她无端焦躁。
江宴仍是笑着移开了话题:“那你呢?有没有事瞒着我。”
“当然没有!”
“那你先告诉我你的过去。”
夏念被他的语气诱导,许多回忆涌了上来,于是趴在他身边开始讲着自己小时候练功的辛苦,讲着爸爸和叔伯喝酒后的趣事,讲着讲着就有点困意,语气越来越轻。
江宴一下下温柔抚着她的后颈,听着她的鼻息渐渐变沉,然后在她眼睫上轻轻落下一吻。他没有告诉她,他遇上了一个爱人,所以心甘情愿由鬼变成人,可那鬼魅始终如影随形,如果不好好藏住,足以毁灭他好不容易获得的这份美好。
第二天,可能是怕太过浓烈的离别情绪会让增添不舍,两人都不谈告别的事,还是如往常一样吃完早饭,简单话别后,夏念就匆匆赶往了片场,江宴则等待周晔处理完事来接他回海市。
在酒店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周晔帮他把行李搬上了车,然后吩咐司机尽量在中午前赶回星泽。车经过影视城的时候,江宴突然喊了声:“等等,先到片场去看看!”
司机和周晔立即会意,直接把车开到了夏念拍片的现场,江宴从车里走出来,不想引人瞩目,只站在布景后的阴影处,掏出烟盒点了根烟。
她就站在阳光下,目光坚定,顾盼飞扬,也不知道自己昨晚的话能不能帮她进入角色,可不管怎样,她只能让自己暂时饰演丁宁,却永远没法理解认可她。
他吐出口烟圈,默默看着布景的边缘在他们之间分割出两极,一半是明媚的白,一半是晦暗的黑,长长的烟灰忘了弹,就这么把手指烧得一疼。他把烟熄了扔进垃圾桶,低头对自己嘲笑,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扭头看见她飞快朝这边跑过来,然后挟着阳光的气味撞进他怀里。
他不由笑了起来,摸着她的头问:“你怎么看见我的。”
夏念抬起头,眯着眼冲他笑:“就是能看见,你在哪儿我都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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