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都没睡吗?干嘛去了?”
“在想王……啊——”
煦之和承列都猛地盯着她,只见她伸出纤纤素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又继续说:“昨晚说的话……”
煦之心里暗骂,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呀?害他听到前半句时心跳加速。
承列见煦之表情怪异,心里顿时明白他所想,忍不住傻笑起来。
“就知道笑!”煦之瞪了他一眼。承列郁闷了。
煦之见苓岚不语,打趣道:“本王昨晚说什么能让你想得睡不着觉?”这话原是有几分调笑的意味,不料苓岚仍自出神,随意地答:“嗯……”
“今儿别出去了,在这收拾收拾,回头补眠去吧。”煦之见她萎靡不振,留下她在处所休息,领着承列出宫。煦之早年不爱受拘束,时常拉着泊颜一起到处转悠,后来掌政之后越发怀念那些自由的时光。今日各族王尚未到齐,因此他打算穿着庶民的装束,在城中闲逛,感受两仪城的风貌。
苓岚收拾完煦之的物品,又帮他整理了衣服,愣了一会,才回房歇息。一觉睡到大中午,饿醒了,苓岚去处所的厨房随便找了些吃的,看四下除了两仪宫的侍卫并无旁人,也不知道槿年去了哪里,心想:要不我也去逛一下市集?看能不能撞见王。
她为奴没有俸禄,之前想着反正三年都可以在金族白吃白喝,更没想过要去弄钱,这时出了两仪宫的大门,才察觉自己身上连一个铜板也没有,再回去又不知道要问谁借。
真是扫兴……只能逛。
东市多为木族和火族人在做生意,苓岚大半年没逛过街,样样都觉新奇。各种编织、木艺,还有火族的琉璃和小吃,对各种小玩意更是爱不释手,想买个小物件给煦之和煦然,拿起又放下,心里各种怨念。
这时,一队人马飞奔而来,行人纷纷避让,苓岚见来的人身穿橘衣红衣为主,猜到是火族的,连忙退让在一边。
“吁——”队伍中一栗色衣衫的青年勒马,其余人也跟着停下。苓岚一看,不会吧?怎么又是这个晨弛?见他下马向自己走来,迫不得已只能向他施礼。
晨弛皱眉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你管得着吗?苓岚心道,又不敢当面冲撞他:“出来逛逛。”
“金族王也不管管你……”晨弛对煦之依旧来气。
“没什么事的话,苓岚告退。”她不愿与他有任何牵扯,赶紧告辞。
“我还没说完呢!”晨弛一把拉住她。
这人怎么回事?苓岚生气了,火族人就爱干这种拉拉扯扯的事,一点礼貌都没有。不满之情浮现在她脸上:“有什么事,放开手再说。”
其实晨弛倒也没要紧的事,他也没坏心,就是觉得木族女子长得秀美温婉又内敛有趣。之前每次见面都有矛盾,经过蛮族入侵一事,他和柏年算是和好了,但和苓岚一直没说上话,就想找个机会与她聊聊,可要聊什么呢?他又没考虑清楚。
苓岚一开始对他印象极坏,加上数月前王祖母寿宴后他言行轻浮,心里仍是恼怒。
正自僵持,后面又来了一队人马,见前面的火族人堵在路上,只得数尽停下来。青衣,木族,他们和火族一样,都是刚从外面进城。
马背上的柏年,黛绿色的王袍绣着花纹,冠冕下黑发如墨,英气勃勃,一副王者之姿,她想起他如今身份已是大有不同,走过去拜见。柏年向晨弛点头示意,见苓岚出现在两仪城已是震惊,再看到她和晨弛在一块,更为不解。
“苓岚,”柏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随金族一起来了,来看望槿年。”
噢……金族王居然把她带来了。
“那……你怎么自己一个人?金族的人呢?”柏年浓眉轻皱。
“这个……他们一早出去了,”苓岚有些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看来,她在金族的生活还真是自在啊……
苓岚看柏年面色不太好看,闷气顿生:搞什么啊……虽然说你已经当了王,可我们好歹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你骑着马高高在上也就罢了,还给我摆臭脸。她本来见他还挺开心的,一心想着问候他和木族的情况,甚至想向他借点钱买小玩意送人,现在连半分心思也消失殆尽。见他无言,她甚是不悦:“若无事,苓岚先行一步。”说完就丢下晨弛和柏年,一溜烟地跑开。
两仪城她也就来过三四回,道路不太熟悉,城里人见她一个美貌的小姑娘,穿着金族的丝绸衣衫,腰间挂着锐宫的玉牌,气度高贵,朝她多看了几眼,倒也没人招惹她。逛完东市,天色尚早,城外还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她直接出了城门,心想:城墙外还能看到数里外延绵无尽的木族森林呢……
她心情激动,不知不觉走过两仪城与木族的边界,又饿又渴,这一带只有无人看守的大片果园,刚进入盛夏,各类水果高悬枝头却都没成熟。苓岚暗自纳闷,直到看到几颗老枇杷树,果子已黄,她悄悄摘了一个:嗯,还不错……枇杷润肺止咳,可惜没法带回去给煦然公主。不如偷偷摘些给王尝尝?大不了日后有机会再赔给果农。
她久未爬树,手脚倒还挺灵活,往上攀爬挑了些熟果,摘了兜在裙摆中,用裙摆打了个结。正当她要下地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两条大黄狗,露着尖牙,在树下冲她乱吠乱扑。
汪汪汪汪……呜……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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