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列和一众侍卫连忙跟过去。
“王!”苓岚追出来,捧着一件狐裘披风,“今日风大,您可别着凉了。”
煦之阴冷的神色浮现出一丝暖意,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承列接过苓岚手中的披风,跑上前给他披好。
苓岚站在院子门口,望着他们仓促的背影,心头发堵。一阵寒风吹过,她哆嗦了一下,抬头望向灰色的天,怕是要下雪了。
煦之与泊颜被一路带领,踏进了两仪宫外数街之隔的监狱,穿过狭长而幽暗的过道,来到了关押刺客的牢房。八个刺客因昨日激斗均受了些并不致命的伤,皆被单独关押,其中七人七孔流血倒地而死,像是中了毒,有一人却是被利刃所伤,割断了喉咙,一招致命,血流满地。
泊颜心中大疑:这牢房之内并无利器,这人定是外人所杀的,可这牢狱里看守的狱卒在外间从未离开,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槿年与锰非先后而至,跪地请罪。煦之不忍让槿年这般的柔弱女子在此阴冷潮湿的牢狱中久留,让她先回两仪宫候着。槿年并未立即离开,反而细细盘问了留守狱卒。
锰非是个白白净净的文弱书生,见此情景皱眉捂鼻不忍细看。煦之叹了口气:“你回去吧。”
“王兄,这……您也别在这儿呆着,不安全。”锰非揉了揉眉心,往后退了几步。
仵作回报说,刺客命丧于卯时左右,不论中毒的还是被杀的,毙命的时辰都相差无几。煦之下令拿下相关的狱卒,命人细细查问,何时何人入内、吃过何物都要逐一回报。环视了一圈,只有昨日捕拿的刺客出了事,而原来关押的其他犯人安然无恙,煦之冷笑一声,领着泊颜与锰非一同走出去。
出了牢房,槿年仍守在外面,神色忐忑。煦之无心宽慰她,摆手示意让她一起回两仪宫。
煦之、槿年、锰非与泊颜在两仪殿内坐着,煦之沉着脸,其余人也不敢吭声。午时将至,槿年命厨房把午膳端上来,有蒸豚、跳丸炙、鱼羹等菜式,四人无心细尝,随意地吃了些。
午后掌管刑司的官员来报,仔细侦查后发现往日送饭之人被打昏过去,丢在两仪城的水沟里,推断是有人冒充清晨送饭之人混入牢内,将刺客毒死,而在那被杀的人的牢房内,发现了一打碎的瓷碗,草堆里有些残酒,检验过是带毒的,推测是被利刃所杀之人发现酒有毒不肯喝,而被拖至监牢的栅栏上割喉而亡。
煦之心中大疑:本王还没开审,也未必能问出什么,为何对方要急于杀人灭口?假若此事果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看管监狱的狱卒是否知情?监狱的膳食不可能有酒,假冒送饭之人的酒水如何能入内?如若刺客不识这送饭之人,何以会如此顺利地喝他所备下的毒酒?到底是何人在这数年间三次要致本王于死地?
他本想把此事交由两仪城主理,但转念一想,槿年与锰非皆是温文尔雅之人,不宜处理此事,干脆留泊颜在两仪城,命他审讯狱卒和相关人士,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金族的队伍在两仪城多呆了一日便动身回锐城,一众侍卫紧密跟随着煦之,以至于苓岚只能落在后面和几个宫娥一同赶路,还好路上相安无事。
煦之一路上细细回想,这半年内的两次遇袭,显然是同一批人所为,两次均是他微服出宫小逛,一次在锐城,另外一次则在两仪城。刺客身上都藏有少量褐色毒粉,对性命无碍,却能致人昏迷。两次遇刺,对方似乎并非临时起意,但准备得也不甚周全,是以两次刺杀均以失败告终。他们既没有得手,还发狠灭了口,他只能继续严加防范,不仅要防外人,也要防着身边有敌人的内应。
抵达锐宫后,煦之无心理会别的事,径自回锐安殿。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王祖母携同煦然急赶而至,煦之叹息:这风吹得真快。
王祖母见煦之无恙,舒了口气,皱眉道:“煦之,你这个微服乱逛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煦之自幼习惯无拘无束,让他一直乖乖呆在宫内或是骑着高头大马在道上受人膜拜,他都憋不住,见王祖母责备,唯唯诺诺随口对付几句。
王祖母又为安全问题唠叨了一炷香的时分,忽然换了个话题:“听说你这回还带了个侍婢同去,召来给王祖母见见。”
煦之深知她指的是苓岚,故作糊涂:“煦之这次把锐安殿所有的宫娥都带去了,不知王祖母要召见哪个?”
“听闻你只领了个妙龄女子在两仪城街头闲逛。”
“回王祖母,有承列跟着,还有连同泊颜在内的二三十名高手。煦之明知私下出宫会有危险,怎可能只带一个女子?怕是王祖母听错了吧?”
王祖母狐疑地看着他,她想起曾有人说过煦之与一个宫人走得很近,后来那个宫人就被调离了。此时见煦之若无其事地推搪着,也不好逼迫他。煦之自小是她心头肉,她对他的宠爱甚至超越过他的兄长煦安,可如今的煦之,已比数年前多了些脾气,她这个做祖母的,时常对他的某些行径感到不解,更是放心不下。
煦然来之前很担心兄长,见他无事便心安,听王祖母唠叨半日深觉无聊,却不敢当着老人家的面去花园找猫。她自幼身体虚弱,时常咳嗽,长辈们不许她接触小动物,可越禁止她就越喜欢。如果王祖母并没有和她一同前来,她早已跑出去。
王祖母与煦然黄昏时才离开。
苓岚半日没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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