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君茨丝毫不为所动,清冷的目光扫过平王:“过奖了。”
平王慢悠悠地执起一只羽箭,欣赏了一番,他专用的羽箭是手下的铸造厂匠人精心制作出来的,一支一支,无一不饱含着心血。他的箭头不断移动,仿佛在寻一个目标,趁着众人疑惑之际,箭矢发出。
直指之处竟是宁容妗!
晋君茨心头一紧,反应先于大脑,去抓壶里的箭。一瞬间,很多念头在脑海里流过,搭弓上箭,箭矢流星般的划过,打下了先前那一支。
箭头扎入绣鞋前的土地。
宁容妗连连后退了几步,睁大了眼望着那边的人。
平王转过身来,把弓箭扔到一边,脸色是得逞的喜悦,踱步到晋君茨面前:“三弟这可是犯规了。”
晋君茨掩住眼里的阴霾:“你不也犯规了吗?”
平王哈哈大笑:“我可没有,三弟倒是说说,哪里犯规了?”
晋君茨清楚平王的意思,立下的规定里说射物体,箭头未到目的地,谁知道射到的是不是物体?虽然懂行的人能看清楚箭头指向,晋君茨也是看清楚了箭头指向团团才不得已出手的。这事儿确实给了平王钻空子的机会。
见对方不说话,平王绕着他慢慢道:“只有一箭的机会,三弟却用了两箭,这到底算前一次的结果还是算后一次的结果?”带着笑意望着边上脸色微微泛白的宁容妗,桃花眼里残留着惊惧,抱着自个儿,那模样楚楚可怜的不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还是心疼佳人,关心则乱?”
此话一出,被方才那一幕惊到了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宁容妗,视线在太子和宁容妗身上逡巡,揣测着什么。
太子心知刚才那一箭已经暴露了自己对团团的心思,面上却不显,扫了一眼低着头站在场边的团团,无波无澜道:“你那一箭射出去势必会伤人,圣人言仁者爱人,本宫不愿你犯错。”
“仁者爱人……”这一句在平王嘴里咀嚼,太子私底下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又不是不知道,真是讽刺。只有那些愚民才会如此拥戴一个这样的杀人魔。
南疆一战,死在晋君茨手下的南疆百姓不计其数,蒙山一役,残忍坑杀十万南疆军民,听了都齿寒。这些事无人上报,军中的人也都绝口不提,即便处处都歌功颂德,但平王还是有本事知道这些事。不说这个,为了给太子添堵,他这些年没少安排刺杀,可去的人从来有去无回。呵,这样一个人,居然也有为别人失了方寸之时?今日不是这样试探一番,平王还以为这三弟是个冷心冷肺的无情阎罗呢。
难不成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条千古定律应验在他这三弟身上了?
平王笑得深,话说那样的美人不动心也难。
“三弟真是好心肠,有这样的储君,我明国福祉深厚啊。”背对着别人的视线,平王脸上的神色露出些讽刺来。
接着他走向宁容妗。宁容妗看他过来,心下的抵触升级成了厌恶,她真是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这人,偏他不放过她。
“本王方才失误,多亏了三弟,才没有伤害到佳人,你没事吧,宁小姐?”
看对方一脸歉意,她只想挠他两爪子,看他还笑得出来,还装不装。
这么一来,她没好气:“没事,死不了。”
平王神色不变,仿佛不知道她的讥讽:“那就好。”
这时候不管不顾就显得太刻意了。晋君茨踱步到两人中间,不动声色的隔开了平王:“可还好?”
宁容妗福了福身子:“民女没事。”
很明显的偏心。平王本想点到为止,反正今儿的目的也达到了,偏偏因为她这态度生出点子不满来,遂想刺一刺这二人。
“那晚的滋味,甚是美妙。”他脸上带着暧昧的笑,直直的盯着美人一截洁白柔嫩的脖颈,意有所指。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脸色一变,宁容妗更是咬住了下唇,愤愤的别过脸去。
秀致的侧颜,长长的小扇子似乎挠着人的心,轻轻地颤动着。平王见她隐忍不语,察觉到太子迫人的视线,越发想要激怒她:“是不是,宁小姐?”
宁容妗霍的抬起头,眼圈都气红了,硬生生的道:“王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疏影拉了拉她的袖子,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劝阻。
晋君茨忍无可忍,语气冷厉:“平王住口!”
生生把在场人都吓了一跳。
晋君茨迫视着平王,对身后的宁容妗道:“你下去吧。”
等人走了,这边两人才错开视线,晋君茨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若是敢动她,我就废了你。”
平王丝毫不怀疑他会说道做到,可也相信自己的实力,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神色散漫道:“走着瞧吧。”
一场比赛就这么没头没脑的结束了。
团团和疏影走在路上,疏影看她眼圈还红着,心内踌躇,方才几人的话她从头到尾听了个清楚,其中的意思却是一点儿不懂,云里雾里的。此刻也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来,一向话痨的人也语塞了。
宁容妗气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了些,见前头有个亭子,四处无人,就径自到里头坐了。疏影看到白玉石桌子上摆着的糕点和果子,才找到话说:“团团,你吃点东西吧。”
说着,递了一块绿豆酥到她面前。
团团不客气的重重咬了一口,闷闷不语。
疏影觑着她的神色,这么多年和团团在一起,也学会了看人脸色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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