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不喜欢他?”
团团自然知道他说的“他”是谁:“我喜欢他,和平王殿下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眸子里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负手在后,沉默良久,目光却始终不离她。团团情不自禁再后退两步,他却逼近来,停在一步远处,终于道:“如果本王愿意给你正妃之位,你要是不要?”
她想也不想:“不要。”
“为什么?”他皱眉。
“我不喜欢你。”悦耳的声音那么清晰,响在他耳畔。自从听闻她被许为太子妃之后,他便时时会想起她,想起那晚迷蒙中少女的体香、柔软的肌肤,想起她落泪的样子,想起那夜她一舞倾城,心里仿若空了一块。他会莫名的烦躁,静不下心去部署计划,原以为不过是没有碰女人的缘故,却没想到即使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脑子里还是这个小姑娘。
团团说完,快速退了开去,提起裙摆跑掉了。
她亲自去接了两个闺蜜,三人先回了院子,见到屋子里新增的些物品,姚皎意味深长的道:“团团,太子殿下真是宠你呢,听闻这些日子赏赐就没断过?”
意思不言而喻,暗示她和太子先前就有往来。
疏影叫道:“别提了,没良心!”
团团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听姚皎轻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眉笼淡忧:“我去过旻哥哥的书房,他房间里有一幅美人图,画上的美人不过豆蔻年华,却美得天地失色,那副画被他珍重的装裱起来,时时看着。只可惜,他心里的美人永远不会陪着他了。”
好久好久没有想起姚旻表哥了。当那双晶莹的眸子浮现在脑海里唤醒沉睡的记忆,团团的心如石子落水,沉得厉害,但再也没有曾经的萌动。“皎皎,你怪我是不是?”
姚皎摇摇头,她只是想起姚旻今日也会来,替他心疼:“我怪你做什么,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我只是心疼旻哥哥,他自去年秋天开始,就一直身子不太好。”
淡粉的花儿插在姚皎青丝之间,她神色沉静,眼神清澈。
疏影的视线在两人面前逡巡,轻咳了一声:“那个,团团我们出去荡秋千?”
前院锣鼓喧天。一青衣公子悄然退出人群。
长长的走廊似乎走不到头,这条路他没来过几次,却记得那么清楚。姚旻嘴上挂着淡笑,脚步沉稳。他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要来见一见她,只此一回的放任。
每一步,她的音容笑貌都会闪现在眼前,她娇软的声音都会回荡在耳畔。好久没有见了,团团一定更高了。
遥见水悦居的微微遮面的绣楼,他顿了顿步子,捏紧了手,缓慢而坚定的向前去,未得进入,耳畔便是她黄莺出谷的声音,恍如梦中。
他几乎不能站稳。心脏在胸腔内剧烈的跳动着,不听使唤。
水悦居门户敞开,他踱步到墙边,使得墙壁能遮住自己,屏息望过去。
只这一眼,不负日夜思念。
层层叠叠的裙摆飘逸,酥膝上搭着大红色的嫁衣,手握住吊绳,她坐在秋千上,轻盈如坐云端,扬起洁白的小脸笑靥如花。
“团团,你这刺绣是越来越了得了,不过你绣这么好也没用啊,届时送来内造的凤冠霞帔,你也只有把这穿在里面,谁看得见?”
“是你非说要看,如今看了,又讲这些有的没的。”
“一提起婚事你就害羞,有什么说不得的,哦~我知道了,这东西穿在里头,自然是穿给太子殿下看的。”
女子面带薄嗔,耳畔珠玉碰撞,低回间容光四射:“胡言乱语,找打!”
他痴痴的看着,不舍得放过每一个细节。心口被重重的击打着,每一字每一语,长了翅膀一样飞进耳朵里,奏起哀婉又轻灵的乐章。
拙笔难绘其貌,秋水难比其神。
她变得比他想象中还要美。他在心里勾勒过她现在应该有的样子,都不及眼前活生生的她带给他的震撼大。他的团团,长大了,要嫁人了。
那鲜红的嫁衣映红了眼,他慢慢抚上心口,那里,极速的跳动,却疼得无法呼吸。
要嫁人了,要嫁人了……
曾想过她嫁给他的模样该是何等的美丽,想过以后要带她走遍名山大川,为她写诗作画,为她描眉挽发……都是梦而已,不过,是梦而已。
有人语声近,他忍住想咳嗽的冲动,充满留恋的回望一眼,再一眼就好。
他挪动沉重的步子,笑如清风,走到杨柳垂荫之处猛的咳出一口血来。
如玉的男子,温润的眼,眼里星河闪烁。
想起那一年桃花树下,他从小认定的小妻子“恐吓”他:“我要吃了你!”
她弯弯的眉眼多可爱。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说:“团团要吃,就割肉喂你好了。”你要什么都好,包括这条命。真是可惜,从此后红线别缠,深宫遥遥,青云难攀,只能在梦回间触摸到你的容颜,只能一个人消磨无尽的思念,只能在暗处抚伤珍重。
团团,此生得尝相思之苦因伊,得尝剜心之苦也因伊。
第165章驾临
团团把嫁衣叠好,吩咐底下人收好,就听有人来报:“七小姐,圣上驾临,快去接驾!”她一下子站起来,疑惑的喃喃:“圣上?”
赶到正堂时,已是山呼万岁跪了一地,地上跪了密密麻麻的人,她们三个也跟着跪在外面,听得头顶叫起,才起身来。惠和帝身上明黄的龙袍生生把整个装点得喜气洋洋的大堂压得肃穆庄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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