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夏松了口气,再次准备下床,却被时溆拦住,并把痱子粉盒子塞到了自己手里。
成夏疑惑地看着时溆:“干嘛?”
时溆理直气壮:“你该帮我擦了。”
成夏:“……”
时溆满脸“我们不应该互相帮助吗?”的表情让成夏无言了,他沉默半晌,推了推时溆的肩膀:“趴下。”
时溆乖得跟小绵羊一样,听话地就照做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不由分说把成夏留下“互相帮助”时的强硬。
成夏心情复杂地拿起了手上的铁盒子,自己都不清楚是怎样帮时溆把痱子粉抹完的,只知道他终于对时溆说“好了”的时候,脑子都是糊的。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不能让时溆看到自己的脸。
所以成夏一说完就丢下了盒子,低下头顺着栏杆爬下了床,然后直奔洗手间。
背后传来时溆的问询声:“你怎么了?”
“你背上都是汗,我去洗个手!”成夏开起了手龙头,把手伸到哗啦啦的水流下,然后捧起冰凉的水往自己脸上冲,直到温度恢复正常才收手。
成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前的黑发被水珠沾s-hi,还有流淌在脸上的水滴也顺着脖颈浸s-hi了衣领,看起来异常狼狈,不过好在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白皙,脸颊旁的两抹红晕早已不见了踪影。成夏摸了摸心口,欣慰地发现心跳也恢复了正常,这才淡定地顶着s-hi漉漉的脸往外走。
房间里打闹的男生们不知道跑去哪儿玩了,只剩下一个时溆,他在书桌前翻找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才转过身来。
“嗯?你脸怎么s-hi了?”
成夏早就想好了说辞:“太热了,我洗脸去了。”
时溆不置可否地点头,把防中暑的药交给成夏,成夏收下以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房间。
再待下去他该有心理y-in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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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三天上午,高一的学生们穿着军装个个笔挺地站在c,ao场上,与另一边正穿着轻薄短袖享受体育课的高二生们遥遥相望。
有高二生们发出感叹:“看到新生那么痛苦,感觉我们跑圈都不是很累了。”
旁边有人笑嘻嘻地说:“哎呀,你忘了吗?新生占了一半c,ao场,我们连跑圈也不用了。”
“对呀,差点忘了!”
成夏默默从帽檐下看着两个穿高二校服的小姐姐聊着天从他身边路过,嘴里说的全是让人心塞的实话……
成夏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感觉一滴汗顺着额头滑过眉毛,挂在眼睫上一跳一跳地就要蹦跶下来了,他用力眨了眨眼想把汗珠抖下来,却用力过猛砸进了眼眶,刺激得他脸瞬间皱在了一起。
“第二排第一个!那个叫啥来着……”成夏听到教官雄厚的嗓门炸响时就觉得大事不妙,果不其然看到教官一脸“终于有事干了”的表情。
“成夏同学,”教官笑得与他正直忠厚的五官特别不相符,仿佛一只膀阔腰圆的笑面狐狸,“小同学啊!脸皱成这样也就不说你了,脖子也动就不能让你过关了啊。来说说,想动要喊什么?”
成夏站直了,记住教训就是一声吼:“报告教官!擦汗!”
教官满意地点头:“准!”
成夏这才敢抬起右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接下来又是长达半个小时的站军姿,好不容易站完才有十分钟休息时,成夏特别郁闷地去找时溆:“我感觉被教官针对了……”
时溆身边是成夏的同桌朱行,他人比较沉闷钝感,可即便这样也感觉到了教官对成夏的特殊:“我,我也有感觉。”
时溆说:“针对倒不至于,不过他应该记住你了。”
这个记住的过程特别简单,就是源于第一天下午开始训练时发生的一件小事。
成夏在军训哨响起时忙着跟时溆讨论晚饭,一时没听见哨声,两人面对面交流的身影在一堆站得整齐的学生中特别显眼,教官不可避免地就燃起了想抓人的yù_wàng,大步向他们走来。
有人冷不丁捅了一把成夏腰侧,本是好意提醒他们,结果成夏太没经验,只懂得傻不愣登抬头,正对准了教官的脸。
成夏抬头扫视一圈,看到好几排整整齐齐的列队:“……”
教官往前一步:“干嘛呢!归队站好!”
时溆识时务,一声不吭地归位站直,就只有成夏脑子犯抽,来口吐出了他现在极度后悔的话。
“……哦”
成夏这个直愣愣的“哦”字当场就被教官怼了,并且开启了接下来的悲惨生涯。
教官一挑眉就是一阵洪亮的嗓门:“哦什么哦什么?教官命令你要回什么?”
成夏这才醒神,大喊道:“是!”然后脚下飞快地往原位移。可是教官的话匣子开了,就不是那么容易关了,从一个“哦”字开始,教官从军训规矩讲到了军队规矩,提溜了一遍自个战友顺便diss了一排别班教官。
全班:“……”
听见别班教官黑历史,同学们是在憋笑的,可是成夏就很惨了,因为教官开始时不时地就把他提出来问话。问的话也相当简单,打个比方,就像狄大人的口头禅:元芳,你怎么看?
教官张口就是:“同学,你说是不是?”
成夏:“……”我能说不是吗?求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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