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韫玉犯傻第二例,他忘了夜禁这回事。可总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外过一夜吧,这连个帐篷都没有!
凌雁迟也没有办法,出来抓个贼谁也不会背个帐篷在身上,叹了口气他才招呼两人道:“先走吧,这鬼天黑的吓人,怕是要下雨。”
一路无言,三人不紧不慢的走着,过了好久路上才出现三两民居,它们都在深夜里沉睡,有机灵的狗听到动静也会吼两声,看到几人不靠近就不再理会了,重新圈成一团打盹,夜舒缓安宁。
雨滴三三两两落下,微微凉意渐渐唤醒蛰伏着的泥土清香,乡间空气喜人,凌雁迟忍不住深吸一口说道:“我好久都没体会过这种惬意的感觉了,就好像还在山上。”
陈韫玉像是有些困,隔了半天才问他:“你从小就生活在山上么?”
凌雁迟语气轻快不少,应道:“嗯,山上空气好,我是胎记带来的喘疾,待在那对身体好,据说能延年益寿~哈哈哈……给你讲山上可好玩了,你知道我最爱干什么么?”
“干什么?”
他兴高采烈,连说带比划:“抓山j-i!那些山j-i简直比狐狸还机灵,我都没靠近它们就跑了,还能飞,简直过分,不过它的r_ou_好吃也是真的,拔掉毛洗干净什么都不放就放火上烤就很好吃,不过因为这病的原因他们都不让我吃这些大鱼大r_ou_,只有每年生辰的时候才能吃那么小半只。”
陈念的瞌睡醒的差不多了,打着呵欠道:“那你真的挺可怜的。”
凌雁迟笑笑,把手朝后一背,老大爷似的说道:“这世上有得必有失,以口腹之欲换几年长寿想必是值得的。”
“是这个道理,诶……为什么我这么饿?”陈念一惊,抓着陈韫玉的袖子大叫道,“公子我们昨晚是不是没用晚膳?”
陈韫玉第三楞,他是真的没有想起这件事。旁边却凌雁迟一拍手,跃跃欲试道:“我们去偷只j-i来怎么样?”
闻言二人再次震惊,眼里都是一个意思:你是认真的吗?
辽王世子从小锦衣玉食,看四书五经,脑子里装的都是“不问自取是为贼”这种东西,干过最离经叛道的事就是这次离家出走。可眼前的人偏偏和他所见之人都不一样,一次一次的让他打破原则。
“我可不是白偷的,我会给钱的!”凌雁迟强调道,可就在他拍着胸脯保证的时候眼睛已经在物色目标了。
大势已定,陈韫玉只能点头,因为他也有些饿,于是凌雁迟就带着当朝世子干起了偷j-i摸狗的勾当,别说,还挺刺激。
“要抓活的知道么,死了就不好吃了!”凌雁迟小声提醒道。
目标已定,一间矮房子,东面是一圃小菜园,里头种着三两蔬菜,绿油油的,长势喜人,西边用篱笆桩围起来的就是j-i圈,靠墙那里有间小小的j-i舍,俗称j-i窝。
陈韫玉和陈念现在还有些僵,跟着凌雁迟蹲在j-i圈外头,陈念呐呐的问道:“这怎么抓,被吓到它们会叫的吧?天也快亮了,万一公j-i打鸣……”
“小菜一碟,看我的。”说完他先去东面菜园扯了几把青菜,随后才猫着腰轻手轻脚进到j-i圈,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还多出一条黑绢布。
他轻轻的靠近j-i窝,头凑近瞄了眼,十来只j-i挤在一起,只有一只公j-i,这货艳福不浅啊,可惜啊,可惜,它的嫔妃今晚就要少一只了,在里头母j-i隐隐不安的动时青菜叶被放到地上,很快动静就小了,只剩j-i啄青菜的细微脆响,就在此时,凌雁迟动了,他出手如电,一把扼住公j-i咽喉另一只手迅速用布蒙住它的眼睛,就见这才开始扑棱翅膀的j-i瞬间老实了,然后他轻轻的在公j-i的脊梁处摸了摸,将它慢慢放回窝中,随手抓住一只花母j-i慢慢退出来。
至此偷j-i大计始成,陈韫玉叹为观止,陈念更是看的嘴都忘了合上。银子被放在窗棂上,三人一j-i很快消失在乡野小径……
由于下着小雨,几人找烤的地方都找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破败的亭子,柱子上红漆都掉了,喜人的是亭子下头还有些干柴,而中间的空地已然黑乎乎了,显然已经有前辈在这里干过这等雅事。
万事俱备,凌雁迟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吹了几次,微微的火光就起来了。
陈念现在看着他已经是崇拜了,十分狗腿的帮他把木柴架好,殷勤的问道:“你怎么什么都会,还什么都有?”
凌雁迟冲他一眨眼,促狭道:“你觉得我在山上那几年真的会老老实实的一年只吃一只j-i?”
陈念恍然,“你骗他们?”
“这怎么能叫骗呢?这叫灵活,不懂了吧?”
三观震荡不止的陈韫玉这会也缓过来了,忍不住问他:“你这喘疾不是要少吃这些东西么?”
凌雁迟假模假样叹了口气,说:“长寿虽好,可我也贪自在啊……”
陈韫玉的心不知为何有些堵,默默的添了几把柴火,火生起来后凌雁迟又说自己手脏,于是这烤j-i的重任叫给陈念,趁机挤了挤他的胳膊问道:“有心事?山上的事?”
这一挤,水墨画似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陈韫玉这才想起正事,直接问他:“发现什么没?”
“有的,你应该也猜的到,里头都是兵器,重点是还有五大箱金子。”
“金子?”
“没错,就是金子。”
天已经拂晓,一抹鱼肚白,而凌雁迟却有幸见到陈韫玉的第一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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