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添荣光——因为那男人顶天立地,以忠诚和信仰,不折不挠地替它捍卫文明的尊严。
霍寒无声笑笑,握了握她的手,十指相扣。
温千树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又开始闭目养神。
盛千粥从车内后视镜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得了了,小小的车厢内,满满都是腻死人的甜味。
朗朗明月悬在半空,风在林间轻吟,车子沿着山路缓慢前进,灯光艰难地将夜色一寸寸推开。
一个小时左右,他们终于到达酒店。
霍寒轻摇了摇怀里人的肩膀,“到了。”
温千树没动静,像是睡熟了。
他直接把她抱了下去,一路抱回房间。
盛夏晚上的风吹得人浑身都燥,何况还有怀中这柔软的身子,乖乖地贴着他胸口,呼吸徐徐,格外扰人神思。
霍寒把人轻放到床上,拉着薄被搭在她腰间,然后在床边坐下来,眸色极深,细细地看她睡颜。
黑长的睫毛安静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微颤的清影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嫣红的双唇弯着好看的弧度,他好笑地曲起食指在她鼻尖轻刮了一下,“繁繁。”
再叫:“繁繁。”
声音更低,带着蛊惑,“繁繁。”
温千树终于装不下去,打了他的手背一下,“哎呀你好烦。”
翻过身去,笑,笑个不停。
霍寒低下头,在她耳朵后面落下一吻,“待会要和唐海他们开个会,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
他亲的是很敏感的位置,那处泛起红色,他笑笑,揉了一把她头发,留下一盏柔和的床头灯,轻手轻脚出去了。
客厅,灯火通明。
唐海、盛千粥和杨小阳三个人都在。
唐海把烟头丢进烟灰缸,“皖南省厅那边的同事来了消息,那辆被丢弃的救护车找到了,精密改装过,容量很大,对方十分警觉,除了那个被挟持护士的指纹,现场没有找到其他指纹。”
“这是在车里找到的。”
霍寒拿起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一小撮泥土,唐海解释,“已经鉴定过了,确实是千佛塔底的泥土。”他又指着另一个塑料袋里面的几块小碎片,“这应该是在运输途中不小心弄碎的文物碎片,由于没有比对物,暂时不清楚……”
“还有别的发现吗?”
唐海说,“下午我和小阳到现场看过了,他们清理得很干净,除了角落的土和碎片外,几乎没留下什么有用线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说到这个盛千粥有一肚子苦水要倒,“海子哥你是不知道,那掌柜贼精贼精的,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他一咕咚倒完苦水,口干舌燥,捞起杯子喝了一大杯凉茶,这才觉得解气不少。
杨小阳叹气,“我现在就担心那些文物已经不在白礼镇了。”
要是追不回来,他还真没脸回兰溪镇,没法跟人交待,更没办法对自己交待。
他这一句说中所有人的心思。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担心并不多余,就算现在还没运出去,离转移之日应该也不远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
盛千粥拍拍他肩膀,“放心,追到天涯海角都一定追回来,我这人吧没有那么高尚的道德品质,纯粹就是看不惯那帮混蛋把咱老祖宗的东西拿去捧外国人的臭脚,让他们对着我们的宝贝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凭什么啊!”
杨小阳被他说得又振奋起几分士气,“对啊,凭什么!?”
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几人又讨论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各自回房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虹云斋的掌柜亲自过来酒店请人。
这次没有弯弯绕绕拐到别的地方掩人耳目,而是直接把看货地点定在了虹云斋的后院。
霍寒温千树刚进去,迎面就是一股阴凉之气,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味,盛千粥在他们后面摸了摸胳膊,上面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现场除了掌柜,还有几个穿着汗衫短裤的伙计排成一列,个个双手背在身后,看那架势,应该个个都是练家子。
看来这次大概是要来真的了。
温千树在霍寒手心里轻轻抠了两下,他依然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回以一股握力。
“霍老板,”掌柜满面笑容,“请来这边。”
桌上的红色绸布一掀开,一个精致的古代花瓶露了出来,“这是永乐年间的梅花瓷瓶,霍老板请过目。”
霍寒托着瓶身看起来,花瓶口径并不大,长颈细肩,花纹丰盈,笔意深浅分明,极具层次感,指尖挨着的底部,温润细腻,手感极好,是正品无疑。
掌柜在一边说,“多少收藏家都以收藏明代花瓶为幸事,霍老板,我还是那句,缘分可遇不可求啊。”
霍寒那搭在桌边的手指无声敲了三下,温千树看在眼里,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信号,三下即为真品,她的视线又落在那梅瓶上,目光清亮,仿佛有光盈盈而出。
“霍老板,”她娇笑一声,直接坐上霍寒大腿,“人家也想看一下这难得一遇的宝贝,可以吗?”
“当然。”
掌柜想阻止,霍寒一个眼神过去,他立刻又换上满脸笑意,只是说,“这宝贝价值连城,还请小心为上。”
温千树先从瓶底看起,敲了两下,听声音,很干净清透,她做出一副敲得很开心的样子,手指渐渐往上,正要继续敲时,掌柜一脸心痛地开口,“哎呦小姑娘,这宝贝可禁不住您这样的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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