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补补。”
裴瑾:“……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他能说什么呢?他也很绝望啊!永远精力旺盛他也不想的啊!他们是不能想象活了几百岁的人还会夜里醒来满身是汗被褥黏腻是一种什么心情。
彻底损了裴瑾一通,把这些年的郁气抒发出来,他们又推心置腹起来。
苏浮白与大乔伉俪情深,算是最有发言权:“相爱容易相守难,爱嘛,是一秒钟的事,可是要在一起就要付出太多了。”
后半句话得到了杜谦的认同,他连忙道:“裴瑾,你听我的,爱归爱,别结婚,结婚了女人就变了个样,太可怕了。”
“闭嘴吧宝玉,你以为裴瑾是你?”萧五先把杜谦怼了通,这才说,“不过,我也觉得不结婚有不结婚的好处,结了婚纠纠缠缠,不结婚简简单单。”
萧五这番话也是肺腑之言,他们这四个人也很有意思,苏浮白一心一意和大乔过日子,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杜谦结了婚,可在外面永远有fēng_liú债,裴瑾桃花太多,选一个必定伤害到另外几个,干脆谁也不选,全是红颜知己。
而他呢,美食是命根子,女人是佐料,遇见喜欢的就追,不喜欢了就分,一个人也逍遥自在,不觉寂寞。
裴瑾:“……你们能不能祝福我一下?我这辈子好不好,全看她了。”
“哪就那么夸张了?”萧五不以为然,“没有这个卿卿,还有那个。”
杜谦终于找到了机会发表意见,大声道:“我不同意!卿卿那么多,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无可替代的。”
他才不是萧五,这牡丹是牡丹,芍药是芍药,每一朵女人花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美丽,怎么能一样呢?
裴瑾想了想道:“她是仙女,更不一样。”他承认女孩子各有各的可爱之处,可那都是凡人,唯有丽娘,是他邂逅的仙女。
他说得那样真心,作为朋友,自然无话可说,当朋友的自然希望他过得开心,可什么是开心,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苏浮白觉得婚姻挺好,杜谦却视若猛兽,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做朋友。
裴瑾高兴就好。
“你浪了那么多年能有个归宿,当然是好事。”苏浮白说到这里,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很多事,他沉默片刻,还是缓缓开了口,“裴瑾,我和你最先认得,多少年了,三十年了吧?”
今天吃饭,没有开最亮的灯,光线不强,是黄色的暖光,适宜叙旧,桌上的水晶瓶里插着一捧新鲜的花枝,结着细小的花蕾。
苏浮白的声音低下去,把他们带回三十多年前。
“我还记得,那是我去绍兴找一种着名的酒,叫女儿红,人家说,旧日富家生女,必埋一坛花雕,等成亲之日再挖出来宴席。”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比我抢先一步,我请你割爱,你说,请我喝酒。”苏浮白喃喃道,“我俩就在别人家里喝到不省人事。”
裴瑾托着头,盈盈笑。
“那个时候,你就是现在这样。”苏浮白闭上了眼睛,“怎么算你都该有五六十岁了。”
裴瑾知道这次见面,他们必然会起疑心,是,现在有些人是保养得宜,可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十多岁。
但,六十岁的人,怎么能看起来像二十多岁?
杜谦也跟着想了起来,他和裴瑾认识要晚一点,那是在苏浮白家的沙龙上,大家喝酒聊天,他说想学习编钟,但找不到合意的老师。
裴瑾当时也在,一听就笑:“编钟是吗?我教你,很简单的。”
他请他去家里,教他如何用那已经发明三千多年的乐器奏出乐曲,叮叮咚咚,好像穿越了时空。
然后,又从他那里学会了写戏曲剧本,学会酿酒和分茶,也学会了减字谱。
那时,杜大才子还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年轻人,有点才华,所以谁也不服气,但见了裴瑾,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服口服。
可这样的一个人,从前好像一点都没有听人提起过,他似乎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香港。
也做一点古董生意,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与其说是准备开张吃三年,不如说是打发时间。
年少时不觉得这是多么奇怪的事,现在年纪上去了,想一想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杜谦想一想,乐了,拍着桌子叫:“你才是那块到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里历劫的破石头。”
萧五嘴巴最毒,醉醺醺地说:“你们想得太好了,他是披着人皮的外星来客,原型是八爪鱼,流着蓝色的血。”
酒精的作用使得十八年的辰光消失不见,他们依然是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裴瑾笑:“不,是嫦娥应悔偷灵药。”
“嗷,不!”杜谦差点把酒泼他脸上,“你不能毁掉我的梦。”
裴瑾好险躲开,没好气道:“这样说你都信?你怎么只长年纪不长脑子?”
杜谦松了好大一口气,煞有其事地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吓死我了。”
裴瑾又说:“你们真就当我去天台山上邂逅仙女得了。”
“你怎么说,我们怎么信。”苏浮白给他倒酒,“就算你是妖怪,咱们把酒同欢,也不要紧。”
裴瑾举杯对他们道谢:“我有苦衷,谢谢你们。”
“一码归一码。”萧五喝醉了,脑子还很清醒,“该算的帐我们还是要算的。”
杜谦吆喝:“对对,交出你的好酒,交出你的古董,再考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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