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园与一个低贱的乡野丫头畅谈了一个多时辰,这让她如何能心平气和的等着。
太子也知道符家的意思,可如今父皇病重,朝堂风起云涌,他每天都身心俱疲,哪来的闲情应付这个大小姐。
当初还曾抱了一丝希望,想着也许这符家表姐与寻常大家闺秀不一般,性子也许与玉娇一般活泼开朗,进宫与他做个伴也好。
可没想到,这符家表姐简直比迂腐的先生还要古板,一板一眼,进退就像是用尺度比量过的,每次一见到他就是一副训诫的面孔。
他感觉,面前的对他说教的不是个小姑娘,倒感觉像是在见长辈。
既然如此,那让她呆在宫里还有什么意义,于是太子干脆让人把她给直接送了回家。
谢玉娇见两人的气氛有些僵硬,自己立在旁边有些不合适宜,便开口提出先行离开。
“走,我陪你过去!”太子二话不说,拉了谢玉娇的小手就往前走,也不多看这个符表姐一眼。
符翩翩气坏了,太子什么时候与他说话如此温和过,还自称‘我’,连‘孤’这个尊称都不用了。
虽然光线不是太清晰,可是她也看清了这个小村姑,穿着一身碎花夹袄,耳旁分开垂下两条麻花辫子,长的还算干净,可绝对称不上多美。
这么一副乡野打扮,竟然让太子心心念念至此,让她这从小就遵循的名门闺秀的仪态,及严苛的教育的大家闺秀如何自处。
符家人并没有告诉过她,这村姑曾救过太子,还与太子相处了不短的时日。
不然,她更会嫉妒的发狂。
她此时想的就是,这村姑指不定就是使了何种手段,迷惑了太子。
不过她坚信,只要时间一长,太子弃了她是早晚的事。
她和太子的事是家里人的意思,也和皇上商量过,太子也不好反对。
不过,还从来没对她好颜色过的太子,竟然会主动牵一个村姑的脏手,这件事终归在她心里记下了。
谢玉娇被太子拉着,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小姑娘,对她脸上愤恨的表情表示不解。
不过,与她何干,她马上就要离开符府,回到东山村里,等待着被人安排回家。
谢玉娇跨进符府待客厅,看到的就是一个年轻的面孔正和自家爷爷聊的起劲。
“爷爷,我回来了!”谢玉娇开心的蹦跳着来到老爷子身边。
曲老爷子这才发现孙女回来了,严肃的脸瞬间就爬满了笑意。
站起来牵过孙女,看着面前这个锦衣男孩儿。
“爷爷,这是当今太子殿下,当初我就是和他相伴来的京城。太子殿下,这就是我爷爷!”
曲老爷子和符昭奉也就是刚才一直陪他说话的小子聊天,这才知道了把孙女拐走的男童的真实身份,当下一见到人,他就欲下跪参拜。
“草民曲逸风,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在老人家还没跪下去的时候就双手把人托住,不让他跪下去。
“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反倒是孤要谢谢您!谢谢您救了玉娇,也谢谢您收留了她!孤由衷的感谢您!”说着还弯腰给曲老爷子行礼。
太子这一弯腰可吓坏了老爷子和站在一旁的符昭奉。
老爷子也连连回礼不敢。
谢玉娇知道太子的意思,如果当时她真的死了,太子的心里恐怕就会遗憾一辈子,愧疚一辈子,始终责怪自己没把她安排妥当。
就像得知她死讯的李天磊一样,始终不能释怀。
还好,这个遗憾最终还是被这位老人给弥补上了,兴许就像刚才玉娇所说,她乃寿终正寝之命,连阎王殿都不收,这让太子的心情变得大好。
“行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你也该回宫了!”谢玉娇催促着太子,尽管她知道也许这次两人见面就是最后的分别,也对这个小伙伴有些舍不得。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在见到对方都好好的,了却了心里的牵挂,这对太子,对谢玉娇来说,也算圆满了。
“你保重!”太子随手摘下随身佩戴的一块玉佩,塞到谢玉娇手里,谢玉娇本想推辞,“留个念想吧!”太子坚决的说。
谢玉娇搜遍了全身,也没见什么可以留做纪念的东西。
“你的发绳解一根给我吧!”太子见谢玉娇两根麻花辫尾端的红色绸缎绳,竟然自己动手亲自去解。
谢玉娇无奈。
好吧,谁叫她身无一物呢,一根普通头绳换一块稀世玉佩,怎么都是她赚了。
散了一边的发辫,谢玉娇干脆把另一边也解了,在脑后合拢,编成了一根辫子,用剩下的一根发带系好。
太子把发绳珍而重之的放进了荷包,“走吧,我就不送你了!马车已经等着了!”
☆、第一百一十章回村
喧嚣的城市已经慢慢沉寂,在戌时末爷孙俩回到了客栈。
东山村的人因富途被打了军棍,先去了李厚学医的药铺,把富途的伤给处理了,才抬回客栈。
他们也才吃了晚饭,正准备睡下,听到曲家爷孙俩回来了,也都纷纷打开门,很是好奇的打量这一老一小。
他们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谢玉娇这个小丫头认识这么多的贵人。
先是赵家,然后是符家,再后来在魏王府把谢丫头留下的那个男童,明显也是名门显贵之后。
这谢丫头真的单单只是个被拐的乡野丫头?
怎么这么让人难以相信呢!
也许是时辰不早,白天被惊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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