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出事的时候,轻墨明明将蝶钗打晕了扔到了喜房门口的,可是她去了菁夫人院子里叫了人回来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见过那蝶钗了。
当时人多吵杂,她压根没有留意到。
如今突然想起,却隐隐觉着心惊,蝶钗不见了。
是她自己跑了的,还是被人带走了的?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于她十分的不利。蝶钗是重要的人证,只是这个人证是于菁夫人有利的。若是她自己跑了,定会想方设法的出府,去徐府报信去,那今日这一仗就有了不可不防的变数。
昨夜她同叶清酌说的那些对质的话,只怕就得被全然推翻了。
若是被人带走了,那带走了蝶钗的人究竟是谁?有意欲何为?
苏婉兮仔细将昨日之事回忆了一番,若说有人趁机带走了蝶钗,那人极有可能是柳夫人。
如果真是柳夫人,今日的对质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菁夫人如今已经死了,对柳夫人再也构不成威胁,可是柳夫人抓住了这个把柄,定会想方设法除掉她。
因着这突然生出的变故,让苏婉兮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慌乱。
脚步声,开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就被打了开来:“出来了,世子爷让带你们去花厅。”
花厅是叶清酌院子里的待客厅,苏婉兮一听是要带他们去花厅,就知晓泰半是徐府来人了。
到了花厅,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苏婉兮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厅中情形,坐在右手边第二个位置上的那妇人她曾见过,是菁夫人的母亲,如今正暗自垂着泪,双眼通红。
苏婉兮快速将厅中人扫了一遍,并未见到蝶钗,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蝶钗极有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只要没有出现在这花厅之中,总还是好的。
客人已经来了,身为主人的叶清酌却还未到,坐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面上隐隐有些发青,脸色不太好。
那只怕就是菁夫人的父亲了,似乎是叫徐长景。
苏婉兮在门外立了会儿,才瞧见叶清酌穿着一件墨色衣衫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进了花厅。
那徐夫人的抽泣声更大了一些,叶清酌却恍若未闻,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也不说话,手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苏婉兮瞧见徐福人伸手戳了戳自己丈夫的手,徐长景方回过神来,开了口:“世子爷……”
话才刚出口,就瞧见叶清酌抬起了眼来,只是目光却朝着门口看了过来,徐长景一愣,也转过头望向门口,有丫鬟端了茶盏进来,将茶盏放在了叶清酌的手边,才又退了下去。
叶清酌端了茶盏,掀开了盖子,吹开了杯中浮沫,抿了一口茶,才漫不经心地道:“徐大人,怎么不说话了?”
那徐长景的脸色又青了几分,虽然他的女儿只是妾室,可是如今世子妃尚未进门,算起来,他亦可以算是叶清酌的岳父的。
只是叶清酌一声不走心的“徐大人”却明明白白地暗示着,叶清酌并未将他当作长辈。若是按着朝中官职来算,他可比叶清酌矮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一句话,三个字,就活活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徐长景脸上有些讪讪的,半晌才道:“昨夜听王府派人来禀,说我那女儿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王府,我与夫人万分悲痛,这才一早赶了过来,不过是想要问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那女儿嫁入楚王府这么些年了,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叶清酌闻言,眼中染上了几分讥诮:“究竟发生了什么?徐大人养了个好女儿啊,竟然私通王府下人,还用上了十分强猛的媚药,结果导致太过兴奋,血管爆裂而死。徐大人竟还跑来质问本世子来了,本世子也想问一问徐大人,这就是你徐府的家风么?”
徐长景全然愣住了,昨夜楚王府派人来报的时候,只说菁夫人没了,却也没有细说究竟是怎么没的,突然听叶清酌这样说,自是有些吃惊的。
徐夫人却连忙道:“不可能的,我家菁菁素来是个守规矩的,上回我来探望的时候,她还说……还说自己还是处子之身呢。”
“呵……”叶清酌冷笑了一声:“上一回徐夫人来的时候离今日只怕也有段时日了吧?守规矩?”
叶清酌抬起眼来望向门口立着的众人,声音染了几分冷冽:“阿娇。”
苏婉兮一怔,忙低着头入了花厅。
“徐夫人上次来过,只怕也应该记得这位姑娘,她是在菁夫人身边侍候的,阿娇你说说,菁夫人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叶清酌说完,就又端起了茶盏,垂下了目光,只定定地看着手中茶盏,不再说话。
徐夫人的目光落在了苏婉兮身上,微微蹙了蹙眉,定定地看着她。
苏婉兮连忙跪了下来,低声道:“上一回因着表少爷来闹了一回,世子爷怜惜菁夫人受了委屈,就时常来院子里看望。”
“因着奴婢时常在菁夫人身边侍候,世子爷也对奴婢十分的客气。可是菁夫人却误以为世子爷对奴婢起了别的心思,明面上同奴婢姐妹相称,还送了许多东西给奴婢,却暗中算计奴婢。”苏婉兮咬了咬唇,一脸委屈。
“只是菁夫人送给奴婢的胭脂里面含了月月红,涂抹了之后,脸色会异常红润艳丽,可是日日涂抹,不出一月便会暴毙身亡。奴婢不知,将那胭脂送给了一同服侍夫人的下人,结果那下人却没了。而后,菁夫人在给奴婢的饭菜之中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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