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靳北平醒来问起,只需要回答“不曾来过,不知道”即可。
十天以后,靳北平醒过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她呢?”
靳夫人见他醒过来欣喜若狂,连忙去叫医生,却让他这一声‘她呢?’给生生顿住脚步,她满面凄楚看着靳北平说“儿子啊,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等好了再说,好不好?”
靳北平充耳未闻,重复道“她呢?”说着要起身,吓得靳夫人直接跑过去,却又不敢伸手扶他,他全身都是伤。靳老爷子见他这样,是又气又心疼。只稍一瞥周杨,便转开眼神。
“她呢?”靳北平微弱地吼道
☆、约定
周杨低着头说“她没有来”
“那你去把她找来”靳北平颤颤抖抖地要下床。
“儿子啊,你别吓唬妈,躺着别动,我这就叫周杨去找,你先躺下”靳夫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什么体统礼仪,转身对周杨吩咐“你赶紧去呀,站着干什么”
周杨始终不动,恭敬地回“回夫人,去过了,她不愿意来”
“你说什么?”靳北平完全不能相信周杨所说的“你再说一遍”
“我去找过她很多次,她不愿意来”周杨抬起头,看着面色苍白,已经从阎王殿走过一遭的那人,不忍心继续说,却叫靳老爷子那一计眼神给冷的全身结冰,他一咬牙开口说“她已经和李杰在一起了,叫我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说完,连忙低下头。
其实,这样说,一方面是来源于靳老爷子的示意,另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意愿,他亲眼目睹了他们的一切,觉得钟语对靳北平来讲就是孽,如果有机会了结,那是靳北平的幸运。
“我不信,我要去找她”此刻在滴血的不是他的肺不是他的胳臂,而是他的心。
他以前也受过伤的,他以前也受过伤的不是吗?那时候她在哪里来着?
是了,她在他的病床前,一直一直都守着他,寸步不离,曾经的一切犹如发生在昨天,那样清晰。如今他们却说她不愿意来,怎么可能,要是知道他受伤了,她怎么可能会不来?
他颤颤歪歪地爬起来。一众人等要拉他,却听他说“如果你们想我死,就尽管拦着我好了”
众人一听,一时僵在那里不得动弹,靳北平扶着床沿慢慢往外走,周杨急忙跟上,靳老爷子连忙吩咐人手跟上,周杨一路驾着车开往靳北平的别墅,却在门口的地方生生顿住,眼前那一幕是那样叫人苍老了心。
钟语安静地站着,乖顺的就像一只小猫,李杰搂着她,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风一吹,梦幻的如同童话里的公主王子。
靳北平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周杨一惊,立马掉头回医院。靳北平伤口撕裂,气急攻心,伤势越发恶化,医生直斥这群人胡闹,拿生命开玩笑。
自此之后,他再没有醒过来,靳夫人一开始对钟语是存着疼惜的,但是,北平见过她的场景,在场的人回来都一一据实相告,她实在是震惊,看着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何以会这般始乱终弃,水性杨花。莫不是儿子真看走了眼?
周妈、阿霞和阿燕搞不清楚状况,不敢轻易说话,默默做着伺候洒扫的活计,只是中间有一天,阿霞透着没有关紧的门缝,隐约听见靳老爷子和周院长的谈话。
周院长说“这事原也怪不着那孩子”。
靳老爷子说“我何尝不知道,她理应过着普通平静的日子,认识北平以后,却也是历经磨难。”
“当初李家公司的丑闻还不是因为她近了北平的身,北平待她与众不同,莫家才见缝插针利用她逼北平出手,且不说我们这边损失如何,就是她自己,最终也落得个背叛公司的名声。”
“后来见她安然度过,又拉上张震威那个冤家,这孩子重情重义,为了朋友也算是两肋插刀,可这不正是跳进了别人挖的坑?!他们抓准了北平在乎她,肯定会出手相救,我们几个月的周旋因此功亏一篑,我不怪两个孩子,我们做大人的没能护他们周全,怪不着小辈儿。”
“北平虽无心掺合我这边的事,却也不愿意看见我日子不好过,在工地挡模板原本是苦肉计,却也叫他扎扎实实地受了不少罪,事情总归是有所转圜。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雨过天晴,我们筹谋的也差不多,可以一举将他们拿下,从此清静,哪里知道他们卑鄙至此,先我们一步,拿死人出来成事,也不怕遭天谴。”
“千算万算,算不准人的感情啊,那孩子重情,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北平不知内情,发生车祸,我心痛,早年我已经白发送黑发,不想再尝一次这种滋味。她跟北平在一起,她注定不得善终,北平和她在一起,迟早要送命。这个恶人我来做,我只要我的儿子活着。”
周医生似乎叹了一口气“他们千方百计打听北平的消息,怕是有大动作,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靳老爷子说“杨杨说是在动作,我看难哪,北平昏迷不醒,他们在外面造谣生事,我们这边难免有些人摇摆不定,莫非上天果然要亡我?”
周医生说“这叫什么话,他有张良计,我还有过墙梯呢,亡不了”
靳老爷子说“是不能亡,果真亡了,北平怎么办?”
阿霞听不懂,又不敢问周妈,稀里糊涂地将这些话揣在兜里,独自个儿难受,她想找钟语,可是一想起靳老爷子那张结冰的脸,忍不住打个冷战。
靳北平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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