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蚊子额?”
青竹接上,“谁气得跳脚就说谁。”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管家见远处走来的人,低头,“公子。”
江楼皱眉,“为何吵闹?”
“公子。”青竹也不敢再吵,低头站在一边,悄悄对着小六竖起中指。
轿子里的陆公子早就坐腻了,反正江楼也已经出现了,他就当面子已经有了,咳嗽一声,轿子前的婢女立刻把帘子掀开。
看到轿子里的人穿着奢华的貂裘,青竹噗嗤笑出声,打趣,“陆公子,现在可热着呢,您穿得这么厚,不会是头也被人换了吧。”
“青竹。”江楼在陆公子变脸之前呵斥,淡淡看向陆公子,“陆公子有何事?”
“能有啥事,知道两年前响当当的江公子又来到桐城县,当日我们也算有点交情,便来看看你。”
青竹心想,去你的交情,跟你连坐一个板凳的交情都没有。
陆公子这边得了便宜还卖乖,啧啧道:“江公子,两年不见,你这消瘦好多,眼圈都这么大了。”
这话不假,连日来日夜只睡两个时辰,江楼身体消瘦得很快,以前的衣物都得重新定做,全府上下各种食材都找了,还特地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了一盒珍贵的人参,每天几钱的吃着,但是效果不大。
青竹知道,公子得的是心病。
他见不到陆公子拿这事调侃,正要开口,却被江楼制止。
陆公子更加得意,“江公子,两年前因为事情繁多没能好好的和聚一聚,现在好不容易又有这个机会,我再寒舍摆下酒席,特来请江公子,江公子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江楼应了,陆公子这才得意洋洋的,巴不得所以人都看见他招摇过市的样子。
两年不见,人们只在茶余饭后才会讨论当年的赵善人,现在说得最多的确实陆家在两年之内如何露富,家里的宅院刚翻修好,只是墙面修得不尽人意,便把所有的楼房又全都翻修一片。
青竹坐在车辕上听得直翻白眼,这陆家公子就是个纨绔子弟,公子去赴宴,倒不如睡觉来得有意义。
“卖传家宝了,各位不买也来看看,镇宅安家保平安啊。”
江楼挑开帘子,那蹲在地上的老汉见了,立刻举着手里还带着泥巴的白玉递过去,“这是家里一直传下的,要不是家里现在落寞了,家里的小女要出嫁得要嫁妆,我们家是绝对不会把东西出让的。”
江楼接过白玉扫了一眼,却更关心老汉说的话,“为什么?”
“实不相瞒,这白玉就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早就浸透了家里好几代人的心血,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要不是小女要出嫁...”
江楼顿了顿,眼神既有些迷茫,又像是抓住什么似得有了一丝光彩。
他让青竹买下了老汉的白玉,连陆公子家也不去了,差遣名小厮前去报信,然后便让车夫再回了宅院。
青竹以为公子真的喜欢这白玉,但江楼回到宅院后也紧紧是把玩了片刻,然后便令人把白玉放好。
次日,那老汉又拿着一尊观音像上门,说是自家亲戚的传家宝,一家子也是当着宝贝供养着的,江楼也收了。
不知是那老汉嘴碎爱说还是怎的,有些听闻江家公子有收集的怪癖,只要想卖的东西于卖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江家就肯买,这风头传出,不管真假,纷纷有人拿着各色物件上门,很快一个空房间就被放得满满当当。
青竹觉得公子中了邪,只要来人捧着物件来,说一句‘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公子立刻就会买下,他可是不止一次听到外面的传闻,有些人可是浑水摸鱼拿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卖。
深夜,青竹在书房没看到人,便知道公子肯定在那里。
空荡荡的房子此时已经装满了各色物品,江楼整夜整夜的坐在这堆物品之中,却觉得心无所属。他买来了对别人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但是却只有短暂的愉悦,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却是再无拥有的可能。他无法接受的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消失的事实,而是承认那个妖怪于他来说是最重要的这个觉悟。
一大早,听得有个乞丐要来卖东西,青竹让管家把人赶出去,这现在什么人都有,乞丐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哥你这就不对了,人人都有重要的东西,这和我是不是乞丐有什么关系?”衣衫褴褛的乞丐大笑着走进来,家丁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你这乞丐,怎么能私闯民宅。”
乞丐从怀里掏出一把精美的小刀,“我这是买卖珍贵之物的,虽然这东西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但对某人来说是的,它叫碎魂。”
青竹被眼前这把精致的蓝色小刀吸引,面色一变,“你这乞丐是不是偷了别人的东西,为了销赃才卖来这里!”
乞丐摇头,“你这小子,幸好没有作恶,不然死后可得畜生道的。”
“去你的畜生道!”青竹气极,就要去推那臭乞丐,刚一伸手,那乞丐似乎有察觉般把刀子塞给他,人已经往外走,“我见你们家酿的酒不错,自己拿了些,算是卖这东西的报酬。”
青竹循声追出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哪里还有乞丐的身影。
他让人随意把刀子放在屋内即可,反正那屋子有那么多东西,公子也不一定会注意到着把刀子。
所以当江楼以从未有过的慌乱拿着那把刀子质问下人时,青竹赶紧把这刀子的来龙去脉说了。
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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