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一丝生气的......暗夜。
他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冷白的灯光下,白色的烟雾模糊了那张英俊的面容。
早在两月前的此刻,隔壁,住着的还是林晓。
他整整相恋八年的女友。
而此时此刻,隔壁,住着的是一个智障少女。
那透过墙壁传来的轻微声音,总叫他觉得一切都早已成了过眼云烟,林晓真的走远了,再也不会回来。
可他不会承认。
她有什么理由离开他?
没有任何理由。
毕竟,他们只是吵了一场架。
她或许只是像从前一样跟他闹脾气,也许明天,就会回到他身边。
他固执的觉得,只要他守着那间房,就能等到林晓回来。
许是自欺欺人,可他心甘情愿。
况且......他需要睹物思人。
那间房的格局,以及任何一个细微的摆设,他都不希望有任何变化。
所以,同以往任何一个搬来这里的人一样,韩贞不能留在这里。
一支烟燃尽,他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
隔壁。
韩贞洗过澡,刷了会儿微博,躺在床上,就安然入睡了。
睡意朦胧间,隐约,好像有人在砸墙。
闷闷的声音,一下一下,落在她床头。
隔壁在干什么?
往墙里钉东西?
大晚上的钉什么东西啊,蛇精病!
韩贞拿枕头捂住耳朵,勉强继续入睡。
半个小时后。
“卧槽,钉不完了?妈的,这何渭是故意的吧!”韩贞一把甩开枕头,烦躁的坐起身来,一双眼很是暴戾的盯着暗沉的房间。
砸墙声还是持续的响着,一样的节奏,一样的速度,分分钟把人逼疯。
韩贞蓦地想起,先前,房东看她的诡异眼神。
何渭这逼货一定是故意的!
简直不能忍!
韩贞一把掀开被子,下床,一脸阴沉的拉开门,径直走到隔壁。
“啪啪啪——”
何渭听到房门被砸的震天响,可以想象,韩贞被气成什么样子。
很好。
他放下手里的字典,转了转手腕,若无其事的躺下。
声音消失了,整个楼道一片寂静。
这是被她的煞气吓住了?
韩贞抱臂,冷冷的看一眼门板,算你识相,哼!
回到房间,重新躺下。
快睡着的时候,砸墙声又来了。
韩贞感觉自己快要被折磨的神经衰弱了。
这次的怒火值直达一百分。
她风风火火的趿拉上拖鞋,披头散发的来到隔壁,砰砰砸门。
砸墙声又没了。
然而这都是套路!
何渭这臭不要脸的,肯定又等着故技重施。
她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韩贞手脚并用的砸门:“何渭你给我出来!”
处于嫉妒愤怒中的韩贞,忘记了此时的时间,是北京时间十二点半,正值睡眠时间。
于是,几秒之后,何渭这龟孙没出来,对门的门,打开了。
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穿着淡粉色睡衣站在门前,炸毛的看着她:“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呢!”
忘了说,这里一层楼共有六间房,阳面三间,阴面三间,韩贞他们是阳面,对门,是阴面。
而何渭的砸墙声,是通过墙传过来的,用的是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面是听不到的,而她的吼叫声,整个楼道都应该听到了。
所以,她又被何渭这个阴险老狐狸给算计了。
她是上辈子拐卖他女儿了还是私吞他家产了?他要这么对她一个柔弱的刚失恋的可怜巴巴的小姑娘?
韩贞站在门口,气的瑟瑟发抖,眼泪哗的一下流下来。
怎么全世界都来欺负她?
她一路跑回房间,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哭的一抽一抽的。
隔壁,何渭趴在墙上听着这动静,想到晚上那桌好吃的,那颗万年又冷又硬的铁石心肠,居然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自责。
他挠挠头,有些烦躁的回到床上。
又点了支烟。
他承认他这样做幼稚又可笑,甚至自私的可怕。
可有时候想到林晓,他会失了理智。
他明明知道,他这样林晓是不会回来的啊。
可他还是想要那间房一直保持林晓离开时的样子。
这样,就好像她还在。
他深吸一口烟,再吐出,觉得整个肺腑都空荡荡的疼。
妈的,他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韩贞:怎么了?有病呗!给你一块钱,出门左转三千米——三叉神经医院!
☆、任你捏
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韩贞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狼狈的跟条狗似得。
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
北京时间七点零五。
今天是周一,而鼎盛律师事务所的上班时间是八点,这也就是说,她要在一个小时内洗漱吃饭并赶到鼎盛律师事务所把辞职信交到人事部。
哀嚎一声。
生无可恋的拖着身子从床上起来,来到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的人。
头发乱的像鸡窝,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比大熊猫还大熊猫,而下眼袋,已经快要耷拉到下巴。
啊啊啊啊!
韩贞抓狂的拽了拽头发,好想就这样把自己拎起来扔到窗外。
勉强平静几秒。
脱了衣服,洗澡。
吹干头发时,时间已经是七点半。
吃早餐是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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