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如一丛红枫。看那眼神凶狠异常,怕是知道她要采金钗,刻意蹲守。紫苏不由怀疑,先前那个红影,不定就是这只飞狐,竟还学会了声东击西,这都怕是要成精了。
紫苏虽有些发怵,但心中劲头更足了。既有飞狐,那开黄花的必定是金钗。因怕飞狐再来捣乱,她掏出事先备好的栗子、榛子、花生和一大块香油煎过的羊肉,搁在靠近那飞狐的一处岩石上。边放还边说了一大堆的好话,也不管那家伙能否听懂。总之,偷人家食粮,再还人家些食粮,这也总算公平。
放好食物,紫苏又接着向上攀爬,虽有麻绳牵绊,但她每一脚落得异常谨慎,非踏实抓稳了,才肯用劲。如此一来便更加慢了,爬至黄花近处,天已近半黑,便是采得金钗恐也无法全身而返。
如此想过,紫苏也干脆不急着采那金钗了。趁着谷内此时还有光线,只拿匕首在崖壁上硬生生凿出个近三尺深的洞来。收好随身物品,缩进洞内喝一口山泉,啃一口蒸饼。
这处可真黑啊!宋鑫该着急了吧?也不知有没有发现她留下的书函。明日回家,爹爹说不定会气得动手。还记得幼时偷跑去祠堂看书,撞翻火烛差点引起火灾,爹爹拿着竹板把她两个小腿都抽肿了,跛了大半月。想及此处,紫苏咧了咧嘴,背心阵阵发凉。手摸到小腹时,又喜上眉梢。这个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真是个乖宝,希望明日能替她挡住责罚。
紫苏那边已经备着过夜了,林上村却炸了锅。自女儿成婚,蒋娘子这眼睛就没女儿身上离开过。只是今日二郎和新妇因着一点小事起了争执,蒋娘子在中间裹得头也疼了,只气得回屋睡下。下午起身备夜饭时才发现,阿苏不见了。
蒋娘子这下可急坏了,原先紫草便是这般不辞而别。她怕是自已这阵子对紫苏谴责太过,说得又露骨了些,那孩子也如阿草般一气之下跑了。一时后悔不已,哭得死去活来。
蒋湘南求了全村人出去找,从天明找至天昏,宋鑫都回来了,那阿苏还没一点消息。院里挤了一堆人,愁云惨淡的,个个都拿不出个主意来。
宋鑫听言,立时让宋甲去询问踪迹,自已却撇开众人独自回了屋。从衣箱底层翻出上次何亦良带来的阿芙蓉膏,掏出小刀刮下甲背大小的一块。可是起身时却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宋鑫扶着床架闭目立了数息,才睁开眼,脸色比纸还苍白。
宋鑫不信蒋娘子所言,他更信紫苏大约又是采药去了,只是春上山里野兽都出来了,她又这时还未归家……宋鑫越想心中越发烦闷里来,都怪这该死的身子。宋鑫捏着那块阿芙蓉膏恨不得立时丢了,可方举起,又颓废的放下来。取出研钵碾碎,兑水化开,一饮而尽。
再次出现在人前时,宋鑫已经一扫疲态。
“岳父大人可知,有一种独枝多节,双叶互生,可生食的补益草药。”宋鑫边说边用手比划大小形状。
蒋湘南却是一下被难住了,宋鑫说的模糊,像他所述的这一类药草可就多了。宋鑫见蒋湘南神色为难,仔细回想了下,又道:“大约也是这个季节有的,叶似革厚,或许顶上生有黄绿色蜡质的小花,生嚼微甘。”
蒋湘南似愣住,心中涌起不祥之感,试探的问了句:“大人所指的莫非是金钗?”见宋鑫一脸不解,忙解释道:“金钗是我们本地人的叫法,《本草经》上记作石斛,味甘、淡、微咸,主伤中;补五脏虚劳赢瘦,有轻身延年之功。”
一说石斛,宋鑫就知道了。旧时常用的石斛干品,竟不知这鲜草长得这般模样,忙道:“应就是这金钗没错,岳父可知这山里何处生有金钗,阿苏大约是替我去寻金钗,这才迟迟未归。”
蒋娘子这才刚悠悠醒来,一听阿苏是去采金钗了,顿时哀叫一声,又晕了过去。蒋二郎和小满闹了一日,心中正不痛快,见母亲悲伤至此,一时口不择言的接口道:“那是金钗,不是一般药草,若能为人轻取,还能叫仙草么?都道一斤石斛数条命,我妹妹若有个好歹,也是被你害的。”
冬郎一听,立时跳了起来,大叫:“阿苏姐姐不会有事,我爹爹也不会害阿苏姐姐。你是个坏人,我再也不要叫你小舅舅了。”
宋鑫却马上冲着冬郎厉喝一声:“冬郎闭嘴!是谁让你这般没大没小?立刻马上给你小舅认错。”
冬郎鼓着一包泪,委曲的看着爹爹。蒋湘南忙上前拦住,一边宽慰着冬郎一边喝斥着二郎。蒋二郎也知自己言语有失,讪讪的退到一边,小满忙上前与冬郎赔不是。冬郎却偷眼看向爹爹,见爹爹面色丝毫未缓,低头咬咬唇,冲着蒋二郎直身跪下道:“冬郎言语无状,下次绝不敢再犯,请小舅舅原谅。”
蒋二郎吓得连忙扶起,宋鑫面色这才和缓下来,又冲冬郎道:“既已知错,现自回屋中反醒,不许再四处闲晃。等此间事了,我自要与你理论。”
冬郎知道爹爹今日心情是极差的了,不敢违逆,虽十分害怕独自回那无人的小院,却仍上前给诸人行礼告辞。走至院中,听得林风四起,一时吓得躲入正房中。见着四下无人,偷偷窝入阿苏姐姐的被子里。
屋后突响起一阵“喳喳喳”夜鸟的怪叫声,冬郎吓得一下子把枕头抱起,眼光落下时看见枕下有个叠得四方的纸片。冬郎眨了眨眼,便拿起打开。
虽然一直以来,冬郎未正规入学,入了林上村后,方才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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