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处置。
儿蒋晋元敬请福安
咸淳二年夜书于瓜洲渔家
原来大哥乘舟顺汉水一路南下,已近扬州府,准备前往临安府再看看。路上听友人言及蒙古人军队已经入川,担心泗水城外的蒙古军队会进攻,担心爹娘兄妹的安危。嘱咐蒋大夫一定暂时把药铺关了,收集米粮回上林村休隐。并让弟弟妹妹们不要轻易外出。
又听过往商贩言及临安府富贵且繁华,可沿路行来从汉江至长江,野有荒骨,山有哀声。时有蒙古人军队出没,狼子野心,已如烈日昭昭。大哥怒斥朝延的不作为,并言及去过临安府便会尽快回转。
蒋大夫提及大郎的来信,颇有些忧国忧民。老林大夫却是一脸风云历尽的豁达。
“老夫生于光宗元年,今年七十有八。适才在晋元信中才能得知,如今年号竟又换了。”说完又曲指算了算,才说:“如果老夫没算错,咱大宋这前前后后换了怕有十几个官家了。兴亡苦的都是我们百姓,老夫一生颠沛流离、背井离乡,如今是再不肯走了。”
说完摇摇头止住蒋大夫欲说未说的话,“你们自去吧,我这破屋里药书还有些,但老夫舍不得予人,湘南若有兴趣尽可抄了去。走吧!走吧!”这些话说完老林大夫自顾自的唱起曲来,反反复复的唱,再不理蒋家众人。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fēng_liú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众人久劝未果,最后给太师叔行过大礼便离开了。一路忧心忡忡,只三个小的浑不知愁苦,车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紫苏这会工夫才想起二哥晋初。
“二哥怎么又不肯来?书院那般好,把他都读傻了!”
蒋家人都坐在将军府的牛车上,紫苏眼见爹娘有些不开心,便打趣道。谁知蒋大夫听了女儿的言语不仅没有开颜,反而脸色更加阴沉。
“可不就是读傻了!那小畜生听得朝延罢了科举闹得要死要活,等着我们明年清明去给他添香了!”说完一手重重的击在坐榻上。蒋大娘勉强笑着解释道:“你小哥是病了,别听你爹瞎说。哎——!阿苏快听,怎得有锣声敲得如此响……”
话说着那锣声已近前,牛车也被推挤的直晃悠,幸好两个军士护住。一骑军马扬尘而过,路上摊贩被撞得满目狼籍,叫骂连天。
“蒙古人来了,闭城收市!”“蒙古人来了,闭城收市!”伴着急促的锣鼓声响和马上军士的吆喝,这个消息传向了四面八方。
街上更是混乱,鲜果鲜花、菜蔬肉粮洒地上被踏成烂泥浆,箩、筐、担子丢了一地。小贩们蜂涌着向城门跑。门楼里的客人也站出来张望,也准备家去。
街上游走的小贩大多都是住在泗水城周边的村镇,进城讨生活。若出不了城,妻小老母何人能看顾。还有打零工的也各自慌了神。蒋大夫脸上也有急色,好在牛车在两个军士护卫着,虽不能行进,但也无人推搡。
趴着窗紫苏远远的看见,街尾有个着甲胄带盔的军士看着她,看身形似是那崔虎生,那马匹原地转了几圈,嘶鸣一声就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紫苏心中若有所失。
牛车一步一挪,回到将军府里已是两个时辰后。因这事有些难开口,紫苏便把爹娘弟妹安排在门房稍候,自己先进府寻青娘求个主意。
青娘先是笑着听,听到最后面有难色。紫苏再三询问也不肯多说。只让她先带弟妹在外院候着,另引了蒋大夫与蒋大娘进去见夫人。
另一边蒋大夫夫妇也是困惑不安,步步小心的跟着,不敢抬眼多看。只觉穿过一门又一门,跨过一槛又一槛,才到了个红漆雕花的高木门前停下。
“还请两位稍候,青娘先去通禀夫人。”
谁知青娘刚进去,一个高瘦妇人就冲了出来,青色襦裙外套了个酱色的褙子,衬着张黑脸愈发不能看。出来就一把握住蒋大娘的手就往屋内拉。
“我说怎么今天晨起喜雀叫得欢,现看了亲家才知道原来是老天也想早日圆了这天造的好姻缘。来!来!亲家公也别傻站着,进里面坐。”高瘦妇人如主人般的拎了凳子照呼蒋大夫夫妇坐下。蒋大夫夫妇转身冲罗汉榻上的宋夫人拱手行过礼,这才小心的坐了个椅边。
宋夫人低头吹了吹茶杯里的江茶水,抿了口放案几上。抬头笑着说:“府内还有些事没处理,蒋大夫蒋娘子先吃点凉水果子,崔大娘和郑娘子也再坐坐,你们可以先谈。我且去去就来。”
蒋大夫与蒋娘子忙起身相送。另一边,郑娘子抱了那果盘不松手,是崔老娘拉了她一把,那郑娘子才嘻着脸歪歪扭扭行了个礼又原坐下。
“亲家公快快坐,说来你们还没见过我家老姐姐。就是这府里崔左卫的老娘。”说着用拿了干枣的手指了指一边的老妇人。
“亲家有礼,上次老婆子人原该亲去。只这身子不好,眼又坏了。还请亲家莫见怪。”
蒋大夫夫妻二人听了连忙起身行礼,连呼多有失礼。
院中青娘扶了宋夫人绕过假山,问:“夫人现在准备去何处?要不园子里转转也好,芍药刚开,牡丹还有几株开得盛。”
“去园子里吧!那郑娘子吵得我头痛得厉害,去园子里也好透透气!”
青娘看了眼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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