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洗冤集录》要详尽多了,今天去看的这女尸你可以细细比较下,回头再把《存真图》吃透。”
“是!”紫苏拱手应下。
估摸着日头近午,柏郎中与紫苏二人坐车到达城北义庄。义庄的看守是个跛脚的老兵,见柏郎中来了忙迎上前说:“司理参军已经到了,柏郎中请随老汉来。”往后看见紫苏时眉头不由一皱,但也没说什么。
紫苏见跛脚老兵皱眉,微红着脸急忙拱身行礼。老兵没搭理她,紫苏只好快步跟上老师。虽说已经是第二次,可进了这阴森森的地方,冷风习习间还是有些悚然。直通通的房子里排了一长溜木架子,架子上都是铺了白布的尸体。最尾的架子边立了个披甲军士,正在查看尸身。
“周参军,柏郎中来了!”
老兵冲着屋内喊了声便不再前行,紫苏经过老兵时略有些不好意的将手中的烧酒递上,便转身匆匆跟上柏郎中。
第一次跟柏郎中来看尸体时,紫苏虽全程坚持下来,可是一出门就吐了那老兵一身,想那老兵对她定是嫌弃的紧。事后柏郎中特意与她提了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所以出门时紫苏便特意带了瓶春风楼精酿的烧酒,贿赂一番。只是想及那日自己的表现,难免汗颜。
“阿苏,过来见过新任的司理参军!”
柏郎中在远处招手呼唤,紫苏忙快走两步,上前对着那披甲军士拱身行礼:“小人惠民药局蒋紫苏,见过司理参军!”
披甲军士本是背对着紫苏,听言身形僵了一僵,缓缓转身,说:“不必多礼!”侧身又对柏郎中说:“柏郎中有事喊声便可,下官去门旁候着。”说完便向大门走去,经过紫苏时身形还是有些不自然。
紫苏倒是坦然的好好打量了周冬生一番,比起上次所见,人倒是精神了许多。听何亦良言,周冬生在虎头山一役手执双刀,无人敢掠其锋,是除宋鑫外杀敌最多的将领,事后必有奖赏。何亦良说时满脸遗憾,守城几月来紫苏耳朵都快听出疹子来。
原来是升职作了司理参军,掌管刑讼审,这份职差倒是与他很相配。紫苏淡淡一笑,便把注意力放到架子上白布半掀的女尸上。
“阿苏来看看这肺脏的切面,上接的管腔便是《欧希范五脏图》中所提之喉中三窍之一。这死者生前恐有肺疾,阿苏可知为何老夫有此一说?”
紫苏看到女尸的第一眼便惊怔住,这刀口、走向竟与她昨夜梦里一模一样,只是眼前比梦中更清晰,更血腥。听得老师询问紫苏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凑近观察。
“观这女尸年岁最多不过十五,可肺脏颜色不若其它脏器鲜活,色暗黑起皱。切面纹理不均匀。故老师会称这死者生前患有肺疾。”
柏郎中赞许的点点头,也开始弯腰仔细查看,间或和紫苏讲解,可紫苏这时却有些神思不属。
梦里的刀痕、眼前的刀痕、虎头山上那名元兵的刀痕,似乎全部串连在一起。对了!还有宋鑫背后的那俩道刀痕,紫苏眼前豁然大亮!她急急的脱下手套对柏郞中说:“老师,阿苏发现……”
“都闪开!闪开!快把门口让出来!”
寂静的义庄一下子热闹起来,十几个官差抬着六七具血淋淋的尸体进来。那铁锈味之重,连苍术、皂角的熏烟都压不下。
第39章襄阳府的内乱(二)
城北的一个宅院内。
“元帅!千金之躯,坐不垂堂。还请元帅早早出城!”
“请元帅早早出城!”
阿里海牙瞟了眼前跪了一圈的死卫,抖开手中的锦袍披上说:“既已约好明日寅正出城,诸位就不必再说!”
“可若是元帅万一有个闪失……”
阿里海牙打断下属话头,说:“那就先做到万无一失!”扣上腰间玉带,理好丝结又说:“阿术在城是不是有个小娘子么,让她现在去城南大营把吕文焕的儿子哄出来,明日正好送我们出城。你们不必再多说,这襄阳府我能进来!”
阿里海牙已经披上斗篷准备出门,抬手挥挥示意那些人退下。
那圈人虽再想说点什么,但惧阿里海牙之威,只能三三两两散开,只余两人还在原处。
“苏尔哈,蒋紫苏的行踪查得如何!”
“蒋紫苏……”
蒋紫苏现在正扶着义庄的墙面,胃中翻腾不休。适才被官差抬进来的尸体,个个死相骇人,剜目、削鼻、割耳,四肢皆去。不知有何天大的仇恨,竟行此血腥之事。
“阿苏!你先回药局!”
紫苏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迅速冲出门去,一屁股坐在了义庄外的青石墩上。即便是离开了那屋,空气中仍有淡淡的腥气和苍术的烟熏味。低头从腰间荷包里取出根银丹草含上,闭目平息胸腹间的逆气。
“这地方本就不是一个小娘子该来的,你安生待在院里做宋大人的美妾不行么!”周冬生见紫苏冲出来,忍不住跟上前说了句。
这周冬生究竟与她有何仇怨,非得这般不死不休的纠缠与她!紫苏只觉一股恶气贯脑而下,那翻江倒海的反胃倒被压下了,可紫苏这刻更想吐这周冬生一脸!握住荷包的手已经有些发抖,紫苏又紧紧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一根根松开因愤怒被捏得发麻的手指。
待所有情绪都被压下,紫苏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把嘴里的银丹草压在舌下,温声细语的回道:
“周参军言之有理,只是我蒋紫苏该不该来,只需向宋大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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