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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娘听了很是遗憾,说冬郎这两月明显脸上长肉了,胃口也好了。絮叨了两句便止住,她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叹了口气便寻了根乌桕烛燃上。紫苏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会,见风止住,便拎了带回的冷淘去灶间拌了端给两个孩子吃。
天色渐渐明朗起来,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青娘进进出出了几趟,紫苏方发现家里似乎少了一人,问后才知,翠衣大清早出门去买盐,直到现在还没回。青娘也出门找了一回,只是也没找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宵禁了,紫苏心里有事,本也看不进书,便也出门沿十字大街寻了一圈,未果。
第二日,天还朦朦亮,外院大门便被拍得“嘭嘭”作响,宋乙上前应门,还没开口便被七八个军士涌上,绑做一团。紫苏披了件凉衫出来,便见院中已经挤满了军士,领头的拿了张告示大喝:“宋鑫谋背国从伪,家产充公,妻妾子女及相关人等没官为奴。”
青娘刚推开门,听完当场晕了过去。紫苏也觉头内轰轰作响,扶住树干方稳住身形。持着大刀的军士已经开始一间一间的踢门,紫苏走到那个为首的军将面前,强自镇定的说道:“我家大人不会谋叛,吕知府家的四郎君可以为证。”
领队的军将看见紫苏时一愣,只觉眼前瞬间一亮,面色不由痴迷起来,手伸出一半才发觉自己失态。心中明白,这位便是姜夫人提及的那名小妾,上头点明要的人。如此姿色,难怪小衙内念念不忘,谁知以后会有什么造化。立时伸手一招,出来两个军士。
“怎么定罪是上面的事,本将只负责押送犯属,查抄罪证。蒋小娘子还请回屋坐着,既有贵人回护,本将自不会得罪。”
军将一脸不容质疑,说完转脸再不看紫苏,只示意那两个军士把她“请”回屋。紫苏被逼得连连后退,突然扣见冬郎和大珠的哭声。
院中这般吵闹,冬郎哪还睡的着。见恶狠狠的军士在他屋内乱砍乱番,便哭闹的厉害,一个军士把他拎着摔到院中。冬郎看见紫苏,爬起便想冲过来,又被那军士一把拎起,用粗麻绳绑住。恶吼:“敢跑老子便一刀砍了你!”
谁知这句话反倒把冬郎激得性起,仰着小脑袋,红着眼说:“尽管砍,小爷若是哼哼一声,便是乌龟王八蛋!”
四周的军士听了哄的笑起,用刀鞘你砍一下,我砍一下,眼看着那脖颈处很快红肿了起来。冬郎却把牙咬得紧紧的,下唇都沁出血来,硬是憋着一声不啃。瘦弱的小身板被那群五大三粗的军汉砍得东摇四晃,几次摔倒又倔强的爬起。
紫苏看得目眦欲裂,怒火中烧,不顾身前站着的两个军士,硬生生挤了进去,一把抱住冬郎。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这里欺负个六岁的孩子,不要脸!哪营哪军的报上名来,我蒋紫苏也好领教一番。”
众军汉鸦雀无声,回脸看向领头的军将。那军将也不意紫苏竟从这一堆军士中挤了进去,这时摸了摸鼻尖也觉为难。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拎了出来,一个虐囚的罪名是跑不了。挥手示意军士继续查抄,自已上前两步轻声劝道:“蒋小娘子是有大前途的,何苦与这叛贼之子纠缠。他们也只是逗个趣,以后这孩子做了官奴,便是打杀了也是无人管的。”
紫苏把冬郎向怀里一搂,抬眼淡淡冲那军将说:“我其实是宋鑫的妻子,只是我家大人重情,夫人孝期未过便没提起。婚书都已经拟好,不信你可以问家中的老仆。这孩子我视若亲子,若想伤他先拿了我的命去。”
那军将僵住,没想到这般容易的差事竟让他办砸。这时又有军士凑上前来回报。
“报,内院各屋都已搜遍,未找到通敌证物。”
“报,外院各屋都已搜遍,未找到通敌证物。”
紫苏把冬郎抱起,轻蔑的看着那军将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家大人杀元兵无数,仅虎头山一役便斩杀元兵数千。便是这满城的军将都叛了敌,我家大人也不会叛。便是栽赃也得拿出赃来,凭谁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诬陷忠良!”
那军将听完脸又青又红,默了半响,方直着嗓子喊了声:“收队!统统都押走!”
宋丙窝在屋梁上一动不敢动,听着院中再无半点响动,方才翻身跃下。院中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不意这蒋小娘子竟这般的敢担当,真是小看了她,这般女子便是做主母也当得。
这院中再不能多留,宋丙立在院门角张望了番,身子一闪,几个纵跃便出了巷子。
隔壁院子这才探出张白白胖胖的小圆脸,瞅着四处无人,方从门内钻出,蹑手蹑脚的走进宋家的大院。
第49章一审
宋鑫这院子原是凭来的,主人家便是隔壁的王家。
王家原先经营着襄阳府里的水行,兼干着潜火队的差。襄阳府被围,不能出城取水,便断了生计。那日阿里海牙在城中四处纵火,小宝的大父出差死在了火场里,家中仅余个老婆婆并这小胖子。宋鑫因着冬郎打人之事上门赔礼,方知此间事,此后多有看顾。故一老一少住在这军马巷也无人来欺,岂知这一念间便结下了善缘。
官兵查抄时青娘晕了,倒是气运好,醒来后毫发无伤。只可怜大珠被那军汉踢上胸口,咯血不断。摔倒时脸还被地上的碎瓷划了条两寸来长的口子,皮肉翻拉着,鲜血直流。
青娘心急火燎之际见大宝进来,立时把大珠托付给大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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