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宋鑫,面色越来越犹豫。半响,方喊了吏差,原送宋鑫回虎头牢,自己却拉了长子进了东稍间,谈至深夜方散。
具体所言何事,众人不得而知。只见那吕师圣出来时,双眉深锁,面色阴郁。
第二日,吕师悦果然守诺,不仅备了菜食果品篮子,还带了紫苏所列药单上的成药膏剂。且一连四五日,都带了她们去给宋鑫洗涮换药,待到二审那日,宋鑫虽面容瘦削苍白,但精神却是前所未见的好。进大堂时见吕师悦带了紫苏和冬郎挤在围观人群中观看,还冲着他们点头微笑。
一阵鼓擂棍响,两班衙役列堂,推官侧立,举着状纸念道:“十五日前泗水城郑氏,状告北营都统制宋鑫强夺民妻,唆使其外甥崔虎生私开涵闸破坏水师行动,毁双体船两只,损蒙冲五只,死军士八人。事败后又令家将周冬生行杀人灭口之事。因证据不足推迟待审,今有新证人到场,现重新开堂审理!”
推官念完诉状,吕文焕才从后堂款款现身,不待坐下,便高举惊堂木拍下,喝道:“强夺民妻、背国从伪、行凶杀人,依律可当堂处斩,宋鑫你可知罪!”
宋鑫拖着脚镣立到堂中,不卑不亢的朗声应道:“卑职入襄阳府一岁有余,俯仰天地间虽无大功,但绝无愧对家国之事。卑职请与泗水城郑氏、司理参军周冬生当堂对质。”
“来人!宣泗水城郑氏、司理参军周冬生上堂。”
许久没见过郑娘子,没想着这事竟还有她参与。紫苏又气又恨,举目四往,却未寻着人影。待得官差近前,才大惊失色,近一年未见。那郑娘子衰老佝偻的如个老妇一般,头发竟已花白。见紫苏看向她狞笑着举起张契书冲她晃了晃,道:“小□□,没料这婚书会落进我手里吧!”
紫苏见了心中“咯噔”一响,面色煞白,没想到这婚书还留着。当初与崔虎生的亲事是她这一生所历最恶心之事,害她颠沛流离至今,所有的祸事似乎都从那桩亲事起。可无论她如何挣扎似乎都甩不开、避不了、绕不过,每当她渐渐忘却,又会跑来捅她一刀。如今,还拖累上宋鑫。
围观的军属百姓不由纷纷侧目,交耳结舌。紫苏自出事以来便进了府衙,并不知道外间传闻。
“快看,这就是那个蒋娘子,果真是长得妖媚,听说去年细作进城,也是为着这个娘子!”
“妻贤夫少祸,要我说,这根子就在这娘子身上。早先捉住打死,哪来后头那许多事,白白让那崔虎生丢了性命。”
“你心也够狠,这般娇娘如何下得去手,瞅瞅那身皮子、那水蛇腰,便只看看,解干馋也是快活的。”
襄阳府被围,又实行宵禁。城内军民,心弦都崩得快要断掉。难得有这么件fēng_liú艳事可供消遣,传了这十几日,越发的粗俗不堪。吕师悦却是早知道的,忙拉了紫苏想走。谁知紫苏虽被指摘得脸一会儿白一会红,手却把木栅拽得紧紧。
几个配军询声挤来,一路污言秽语不断。周围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哄笑着推搡着向紫苏这边挤来,几个手脚不干净的趁机揩油。
紫苏哪曾经过这些,一时气得浑身发抖,四周尖叫哄笑声不断。吕师悦慌乱的左拦右挡,可人那么多,他又哪里拦得住。
“蒋娘子,哥哥来了!哥哥的本钱壮得很,得了妙处保管让你忘了那两个短命鬼!”
一个四十多岁形貌猥琐的老配军竟凑了近前唱起私寮的艳曲,眼神还特意顺着紫苏脖颈向下游走。
“褪放裹肚儿,解开罗结儿。sū_xiōng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疑粉捏。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金莲窄弓弓。中间一段情,露出fēng_liú穴。”
吕师悦被这艳曲淫词气得七窍生烟,热火上头,不论男女,三拳五脚的把人群打开。见此处起了喧闹,立有官差上来维持次序,把那几个闹得凶的给拖了出去,又走到紫苏并吕师悦前劝说。
“小衙内才刚好上两日,怎么又跑堂上惹事来。这等污浊地方,岂是你这样精贵人呆的地儿。你带着这小娘子去那边坐,若是想看热闹我让下面人一字不漏的给你传来,岂不比在这处挤得一身臭汗强。”
吕师悦看向紫苏,紫苏却把手中牵着的冬郎推向他,强压着恨意道:“麻烦四郎君替阿苏看顾好冬郎,是非曲直今日断个分明才好。断不能任那恶妇三番四次籍那事恶心我,就算拼得一身腥,我蒋紫苏也要把此事说个明白,更不能拖累我家大人!”
说完趁吕师悦愣神间,绝然的冲向大堂右侧,敲响堂鼓。
自南朝迁都以来,妇人莫说击鼓,便是上堂的也少见。今天堂下围了这许多人,便是因着听说会有妇人上堂。此时见艳事的主角敲起堂鼓,纷纷让开通道,更有大胆的冲着公堂上叫喊:“大人!大人!有人在敲鸣冤鼓!”
紫苏还没落下第四槌,差役便开了木栅栏引她上堂。吕文焕狠狠瞪了小儿子一眼,方开口道:“下立何人,敢在本府审案时击鸣冤鼓扰乱公堂,倘不说个所以然,本府的杀威棒可不是摆设。”
紫苏上前两步,刚想跪下便被宋鑫拦住,道:“我朝历来公堂下只跪有罪之人,阿苏有何罪需当众下跪。便是真需下跪,也有为夫替你。”
说完侧身让开正中位置,并不离远。
紫苏点点头,冲堂上曲膝行过一礼,方回道:“民妇蒋紫苏,林上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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