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想了想,觉得南宫真人想要见她的原因很简单,无非是想从她这里得出关于洛水碧的消息。忆起洛水碧这个名字时,她深吸口气,企图摆脱内心的负罪感。她若是不修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哪怕修仙了也注定她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她这辈子做过最大的努力,就是努力的活下来,她救不了别人,连救自己都是勉勉强强。
再度踏上紫庐峰的土地时,她不禁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环顾偌大的峰顶一圈,溢出了浅浅一声叹息。虽然距离她上次来这里不过短短几十天,但却久如隔世,灵魂是同一个人,身份倒是有着极大的不同。
“弟子红叶峰宁霜白拜见南宫真人。”她朝着坐在上方的男人遥遥一拜,动作颇为拘谨,不敢在他面前显露太多。
“不必多礼,起来吧。”南宫真人修仙已经百年,具体年岁知道的人不多,饶是如此,他仍旧是壮年人的面孔。剑眉乌黑,高挺的鼻端下蓄了两条短须,因他总是板正着一张脸,故而嘴唇也抿得紧紧,看上去格外严肃。
他破天荒地打量了她几眼,见她有些紧张,才主动开口道:“你莫怕,我叫你来是想问你几句话。”他放松眼神,试图释放出一丝善意来,却发现自己不适合这样的表达方式。
宁霜白到底也是见过生死的人,胆子多少比以前大了些,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声音恭敬:“真人请问吧。”南宫真人的状态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好,秘境一行,同时折了两名亲传弟子,这样的打击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恐怕都受不住。
“关于栖霞山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当时是否真的有妖兽袭击你们?”
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禁加速起来,虽然有些忐忑,但是面上却不得不装出竭力回忆的样子,“在栖霞山的时候的确有妖兽袭击了弟子和其他同门,正是因为那只妖兽,弟子才不小心跌落山崖。”
“哦,”南宫真人疲惫的双眼睁大了些,“那你可还记得同行的人中有没有行为异常的?”
“弟子没有注意过。”南宫真人这般问她,无非是已经怀疑长夜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潜伏在门内了,她无法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又将自己给搭进去。
他眉尖微微一挑,语气刚硬地开口问道:“当真没有注意过?”
她如果坚持一口否定的话,反倒会引起他的疑心。她索性不急着回话,秀眉微锁,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南宫真人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心底蠢蠢欲动,到底有些着急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听说那段日子洛水碧与门中一位弟子走的较近,可有此事?”
他似乎想要引导着她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她正愁怎么脱身呢,干脆就坡下驴,反正罪魁祸首已经祸害不了她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你可还记得那名男弟子的样貌姓名?”
她想了想,不太确定地点点头,“名字没有印象,不过样貌倒是记得几分。”她抬起视线看向他,小心地试探着,“真人想要让弟子画下来吗?”
南宫真人的本意是想叫她画下来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能够画出来又如何呢,亡羊补牢,为时已晚。青龙秘境一行他失去了两名徒弟,若他当初再警觉些,不叫他们去参加此次的宗门竞选,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恍惚想起洛水碧之前对他的提醒,看了看下方站着的宁霜白,心中竟有种爱徒还在身边的感觉。
他阖眸掩住内里的憔悴,终究是轻叹了一声气,光滑的眼角处多了几道浅淡的纹路。
“南宫真人?”宁霜白十分忐忑,忍不住出声唤道。
他挥挥手,似是要赶走所有的愁绪般,“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他让她离开正好遂了她的意,她说了句请节哀后便从明月殿退了出来。在她即将跨出高高的门槛之际,迎面走来了许久未见的咸雪。
身为南宫真人的大弟子,她的气势与其师父十足十的相似,虽然容貌清美无双,但是叫人望之却步。她看到宁霜白时,眼眸轻移,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算是和她打了招呼。
其实说起来,她能和宁霜白打招呼也算是一件稀罕事了。她迈过门槛朝里面走了几步,忽地停下来,侧过身子去看已经远去的宁霜白,疑惑地压下眉头。
为什么此人会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的疑惑宁霜白不清楚,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可能解释。她回到宗门没几天,上头便有任务发布下来了。经秘境一役后,几大宗门的合议终于也有了结果,他们这些能做主的人中,有不少保持着息事宁人的想法,认为正魔两道还没有到开战的地步。自家损伤轻的倒也罢了,伤亡惨重譬如南宫真人这种恨不得立马征讨魔道的,自然一百个不同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自的想法都不知拐了多少个弯了,最后天字宗掌门出了个折中的方法。他提议先派弟子去镇守正魔两道之间的边界,以免魔道暗中偷袭。他们这边再商量出人选去和魔道大君交涉,他如若肯乖乖交出少君那是最好不过,如若不同意,他们也无需多言,直接开打吧。
开战是无可避免的办法,天字宗的弟子们自出生后便没有经历过这般事情。平时安逸惯了,此刻听闻要真动刀枪时,有点关系的纷纷躲在后头,不愿去边界当炮灰。
不幸的是,红叶峰的弟子被选走了一大半,其中就包括宁霜白和本来已经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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