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他这三个月的禁闭还没完,竟然就偷偷摸摸地溜出来了……”周帝冷笑着,“再加一个月。”
“父皇说的是。”萧珏没有半点兄弟爱地赞同道,“再加一卷经书吧。”
“……”
————
萧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兄长出卖了,此刻正在桌前抓耳挠腮地给沈晏写信。
他知道沈晏的担忧和恐惧,却不知道该如何给她解释自己必须要去漠北的理由。写废了几张纸,都还是毫无头绪。
一时心头烦闷,便走到院内散心。
院子里浮着幽幽的草木香气。
因为殷羽和灵儿的破坏力,堂堂锦王府内竟然不敢再种名贵花草,安顺绞尽脑汁,另辟蹊径,种了些小的灌木,看过去倒也别有趣味。
萧瑀看着院中这一派绿色,倒是莫名地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怀念。当初沈晏在府中不受宠,众仆役对她也不太尊重,唯有安顺,大概是谨慎小心惯了,对这位正妃一直保持着尊敬。沈晏不喜欢花草,安顺便是种了些灌木,如今想不到这么早就把他这一招给使出来了。
大约是想起过去,萧瑀的脸色渐渐地平和下来。
沈晏这姑娘,有些很可爱的执拗。
比如她当年被人陷害,萧瑀一怒之下禁了她的足,后来事情水落石出,萧瑀拉不下面子去道歉,她也死活不肯说句软话,宁可与他僵持着,也不放下她的骄傲。
又比如后来流放,因为萧瑀在漠北还有些交情,一开始他们的日子并不算太差,可沈晏每日仍然绣了花去补贴家用,后来日子难过了,她的身体也不好,可每日也一定要将家里打扫地干干净净。
可如今,她这样的执拗却只让萧瑀苦恼。沈晏已经说得很明白,可萧瑀就是不肯死心,他两辈子第一次动心,还是自己的原配,萧瑀理直气壮地没有一点亏心。
可当他决定要去漠北的时候,这种理直气壮却变作了心虚,他分明是知道沈晏忌讳什么的,可他眼下也只有硬着头皮去解释了,他简直都能想象沈晏听到以后的表情。
萧瑀叹了口气,想来想去,最后决定,他还是亲口和沈晏说吧,顺便……
多见一面也是好的。?
☆、第三十九章
? 萧瑀想到就去做,虽然此刻已是入夜,按理是不该进入女子深闺的,可他也完全没有顾忌,身边更有殷羽这个大杀器,连爬墙都省略了。
两人蹲在假山后头,萧瑀皱着眉头道:“万一一会进去以后碰见她的婢女怎么办?”
殷羽想了想:“我去打晕。”
“不行,你手没有轻重,万一打死了怎么办?”萧瑀皱了皱眉,“算了,我们先进去,到时候再说。”
两人便暗搓搓地进了沈晏的绣楼,好消息是在外头没有碰见一个婢女,坏消息是——婢女枣儿在屋里。
屋内隐隐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正是沈晏和枣儿。
枣儿说:“小姐早些睡吧,这字明日也是可以写的。”
沈晏的声音似乎有些模糊:“没事,你先去睡吧!”
枣儿说:“小姐,您不睡,奴婢怎么能去睡呢?”
沈晏说:“好啦,等我再写这一页便去睡了。”
接着,便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枣儿疑惑地问:“小姐,这看着像是字帖啊?”
“恩。”沈晏应了一声。
“小姐是给沈家哪位公子小姐写的吗?可最近也没有听说谁家小公子发蒙啊?”
沈晏似乎是笑了一下,才道:“可不是小公子,是个大孩子呢。”
枣儿更是糊涂:“是哪位表少爷,那为何会用到小姐的描红本呢?”
“不是什么表少爷,是我早先答应了别人的,拖到如今还未做完。”沈晏的声音似乎顿了顿,“好了,你早些去睡吧,我写完这页一定睡。”
枣儿仍旧是莫名其妙,却不知外头偷听的萧瑀已经是心头火热,先前在滇西的时候沈晏曾经答应过给他做描红,可是这都大半年过去了,这事情半点音信都没,他还以为沈晏已经忘记了,却不知她如此不眠不休地为他写这描红本,让他又是甜蜜又是心疼。
枣儿也不管,只是得了沈晏的保证,这才唠唠叨叨地朝外走。她手里持着一盏灯笼,踏出房门后又转身将门拉上,这才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是走了两步又狐疑地朝庭院看了看。
院中月光白如练,寂静如水,只有夜风吹过叶片发出的簌簌声。
枣儿拍了自己一下,嘀咕道:“……大概是没睡好,最近疑神疑鬼的。”说完,才推开隔壁的主屋,去给沈晏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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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瑀和殷羽对视着松了口气,刚刚枣儿出门,两人猝不及防,差点就被发现。
萧瑀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晏的书房,又指了指殷羽,示意他留在这里放风。
殷羽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尽忠职守。
萧瑀便放心地推开了沈晏的书房。
沈晏的书房不大,但透着一股温馨雅致,沈晏正在桌前奋笔疾书,听到门响,头也没回道:“行了,枣儿,我写完就去睡。”
“是我。”萧瑀说。
听到萧瑀的声音,沈晏的笔顿时就僵在了空中,一滴墨水顺着笔尖落在了纸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声,沈晏这才回过神来。
那一页描红已经废了,沈晏咬着唇,揉乱了那一张纸,才冷冷道:“你来干什么?夜闯女子闺房,锦王殿下不觉得德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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