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说:“你在何处看到的,带我一起去探个究竟!”
钱旬带着小太监和东宫几个人高马大的太监,一同匆匆朝麟未殿走去,原本以为这会儿白良媛已经被人带走了,谁知道钱旬刚靠近麟未殿附近那个宫道,就听到一阵喧闹,似乎有人在争吵。
背对着他的是一个蓝衣的太监,叉着腰在骂道:“你们走路不长眼睛怎么的,这东西是要去送给圣上用的,现在好了,被你们两个急匆匆撞过来给撞翻了,让我拿什么跟我家司公交差!不行,你们不能走,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那蓝衣太监身前洒落了一个汤盏,他不依不饶盛气凌人的对着面前两个太监数落,而那两个太监满脸的忐忑为难,手里还抬了个麻布袋子样的东西,看样子是个人形。
钱旬一走近,眼睛就定在了那人形袋子上,二话不说,让身后的人过去夺了袋子打开。袋子打开前,钱旬还暗暗在心中祈祷可千万别是白良媛,可袋子一打开,他就知道这事是好不了了。只见那袋子里装了个脸泛青白的女人尸体,可不正是他要找的白良媛吗。
倒抽一口凉气,钱旬一个踉跄,扑了过去不敢置信的去探鼻息,可是不管他怎么看,人确实都已经死了。
“完了完了!”钱旬狠狠一咬牙,指着那两个脸色茫然带着两分恐惧的太监道:“你们,是哪一宫的人,可知这人是谁?说,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那两个太监什么都不知道,面对这个变故都吓得筛糠一眼抖索起来,噗通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回道:“我们,我们不知道啊,人是刚才从定王殿下房中搬出来的,定王殿下让我们处理,我们不知道她是谁啊。”
钱旬看一眼不远处麟未殿翘起的檐角,一跺脚把尸体胡乱裹好,“你们,抬上白良媛的尸体,跟我一起去见太子!”
那两个抬尸体的小太监一听这话,顿时吓傻了,瘫在地上起不来,钱旬又让人把他们两人架起来,准备一同去见太子。他刚准备走,才忽然发现先前那骂人的蓝衣太监,是皇帝延庆宫的侍人,就算心情糟糕还是强笑着寒暄了两句,又赔了两句罪,这才将人带走。
等他们呼啦啦走了个干净,蓝衣太监这才瘪了瘪嘴,嗤笑一声,捡起地上散落的汤盅,一扭头也走了。
再说那边太子叫人去唤白飞花,等了良久不见人来,不禁有些不耐烦,又喊了个人去寻。这人同样没寻着人,刚准备回去复命,就见钱旬带着一群人抬着个东西进了门,皱眉就走过去问:“太子殿下让你去寻白良媛,你去做什么去了,这半天不见回来,白良媛呢?”
钱旬拉过他悄声咬了一阵耳朵,那人也是一阵凉气倒抽。不过一会儿,钱旬来到殿中,本想悄悄把这事说与太子听,没想到他刚进殿,太子就不耐的大声问道:“飞花人呢?让你们去叫个人也这么磨蹭,一个个的,有什么用!”
因着太子发怒,席上的人都不说话了,纷纷将目光看向钱旬,钱旬心中暗暗叫苦,只能回道:“白良媛寻到了,只是……”
还不等他说完,太子就说:“找到了就让人过来,啰嗦什么,滚下去把人叫上来!”
“可是……”钱旬刚说两个字,就被上头太子扔的酒杯砸到了脑袋,顿时头上流出殷红血液。
太子满脸不悦:“本殿下让你把人叫上来。”
钱旬无法,只能让人把白良媛的尸体搬到了殿中。太子一看到那人形的布袋子就傻了,等再看到露出来的脸,脸色一下子又红又白,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钱旬硬着头皮上前在他身前小声说了一遍,太子气的脑子一阵眩晕,身子往后一个仰倒,被满脸血的钱旬伸手扶住。太子站定,一把挥开他,怒骂:“定王那狗东西,胆大包天欺人太甚!”
他说完左右看看,一把抽出了自己边上的宝剑,就大步往外走去,看样子是要去找定王麻烦,钱旬抬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赶忙带着人跟上。其余留在殿中的人面面相觑,随后将意味不明的眼神掠过殿中的尸体,窃窃私语起来。
太子当众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刚得来没多久还没玩腻的爱妾,又被最厌恶的对手给弄死了,他真是怒不可遏,一路提着剑直奔定王暂歇的麟未殿。
定王此时才刚喝完醒神的汤药,脑子还抽痛着,忽听外面一阵喧闹,接着大门被人撞开,太子满身酒气眼珠赤红的提着剑走了进来。他见太子这架势,眼神也不善起来。
太子抬剑指着他骂道:“好你个定王,在宫中随意虐杀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父王,有没有我这个太子哥哥!”
定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最终还是对太子的敌意占据了上风,他以为是太子知晓了自己刚才弄死了个女人,自以为找到了把柄故意上门找茬,于是他站起来十分不屑的回了句:“不就是个女人,你堂堂一个太子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
“小事?”太子脑子嗡的一声,觉得定王那表情就是在嘲讽他,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耻辱,借着酒劲,挥剑就朝定王冲去,口中喝道:“本殿下今日就替父皇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小畜生!”
定王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见他不客气的杀过来,干脆也一把抽出榻边的剑,同样迎了上去。
定王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人,对付太子这么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空架势,那是容易的很,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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