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深沉静默的黑色。
一群刺客瞬间打乱了大殿,瞬间喜宴变成人间烈狱,哭喊声,厮杀声连成一片。
好在南夏军的禁军很快赶到,控制住整个局面。
那些刺客见形势不对,纷纷抹脖子自杀,血溅正殿。
看着满地的鲜血,他觉得胸口更疼了。
前一面还在说话的人,下一刻就没了声息。
后来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南夏的天气已近开始转凉起来。
南夏下雪的第一日,玉姑姑找到了韩之信,说倾城贵妃找他去宫中一叙。
当夜,安宁宫突然走水,宫里一阵手忙脚乱。
倾城贵妃的女儿,鸾儿在这场走水中,失去了性命,倾城贵妃醒来听到消息之后,当天人就疯了。
南夏帝去看了扎了针才昏睡的孟琳琅,他坐在他身边,良久地看着她,低声道:“琳琅啊,朕这些年待你不薄,你也向来聪明,知道朕要什么,会怎么做,可这次你怎么这么傻,你想死是么,朕偏不让你如愿,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准备好付出该有的代价,不过你放心,朕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次日,一场偷袭猝不及防。
快到来不及让人反应,南夏的军队一路横冲直撞,掳走了戍守的魏将军,魏疏。
南夏帝将魏疏赏给下面的人,看着她受辱,他开怀地笑。
直到援军到来,他们才匆忙撤退。
孟琳琅在宫中听着宫人汇报消息,她张了张嘴,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在宫里毁了容,又没有了孩子的女子,是留不住什么的,就算权倾六宫又如何,不过是看着君恩如流水,红颜未老恩先断。
安宁宫渐渐地变成一座冷宫。
无人问津。
那年南夏的初雪持续了整整三日,纷纷扬扬,待第三日,雪停了,韩之信站在地道内,身后是他的一队兵。
她夹杂着一声寒气而来,绣着金色祥纹的红色长袍一如当年的她的嫁衣,鲜艳入烈火。
“带她走吧。”孟琳琅走近他,低声道。
推向他手中的小姑娘是她的女儿。
她如此简单地吩咐,如此平静地语气,不像是一场告别。
“我不走,我不走,娘亲你不要我了么?”小姑娘仿佛预感到什么,嘤嘤哭了起来。
她蹲下身子,深深地看向小姑娘的眉眼,一寸一寸,像是要印在心上似的,笑着道:“鸾儿乖,先跟着韩叔叔走,娘亲将这边事情都处理完,再去找鸾儿,好不好。”
他没发现,她的指尖都在颤抖,可她还是很快站起来,不再看鸾儿一眼。
她对他笑着说,走吧。
走了就不要回头。
马车在墨色的夜里疾驰,小姑娘仿佛累积了,窝在马车里很快睡着了。
孟琳琅看着窗外又开始下来的雪,她眨了下眼睛,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是隐卫,亦是大锦皇室的平微公主。
他的母妃亦是和亲公主,从小她就会听到母妃身边的旧人说故国的往事,两国年年征战,苛捐杂税沉重,民不聊生,赶上收成不好的时候,甚至会出现人吃人的惨状,她听了很多很多,小小年纪就在心底发誓绝对不让这些惨不忍睹的状况出现在自己的国家。
她有比天底下人都尊贵的身份,也有比常人所想像不到的沉重枷锁。
那年皇帝说需要一名和亲公主远嫁南夏。
她思量了很久犹豫了很久,主动和她父王请缨,让她远嫁和亲。
她知道大锦和南夏之间紧张的局势,她不想有战事。
她首先是平微公主,然后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她放弃了韩之信,放弃了中意的那个人,来到南夏,一步一步往上爬,得到权势,她想这样才能保护她的国,保护她想要护住的人。
之后大锦的使者来到南夏,她以为南夏帝的野心在这十年中已经慢慢淡去。
她的宫人给她汇报,南夏帝想利用柔嘉郡主,本来应该是皇帝撞破韩之信欲对柔嘉行苟且之事,她换了给韩之信的书信,引他去了别处。
南夏帝当场撞破的是他的御前侍卫和柔嘉郡主的私情,所以柔嘉郡主才会匆匆出嫁。
喜宴的当天,南夏帝安排了刺客,想要栽赃给大锦的使者,她动用了手中的所有的势力,才将那批刺客在行动之前换成自己的人,嫁祸给朝中的大臣。
后来南夏帝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他不动声色地对她的鸾儿下毒,她知道的时候便明白了南夏帝的警告。
她可以成为隐卫,可以在南夏打探消息,可以为故国筹谋划策甘心做好一枚有用的棋子,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那种日日煎熬,提心吊胆身不由己的日子她一个人承受就好,她不想她的孩子再重蹈她的覆辙。
她找了韩之信,央求他带走她的孩子。
她的一生太辛苦,她不要她的孩子来承担这一切。
她在冷宫中又住了十年,看惯了世间冷暖,尝遍人间辛酸。
无怨无悔。
后来的她太累了,索性一把火烧了干净。
韩之信带着鸾儿镇守边关,再也没回过大锦的上京。
沈放给鸾儿用了点药,重新换了一段记忆,他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
有时候忘记是件好事。
多年后,鸾儿去探望久病未愈的韩之信,他用了药还没有醒,鸾儿看见他桌案上摆放这一沓宣纸。
上面有她熟悉的字迹,一笔一画,带着边关的刚硬和柔情。
墨迹已干,一阵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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