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顾凌羽逐渐从红着脸变成白着,他想自己会不会做过头了,他挺愿意被江绫抽一顿,但并不愿意被再折两根骨头、拔两片指甲……或者,他开始胡思乱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被惩罚了,他装可怜一些,她会再对他温柔些么?便耳听她突然倾身过来在他耳边柔声道:
“哄小孩子的话,你也信么?”
他们凑得那样近,几近耳鬓厮磨,她的呼吸喷拂在他耳后,银铃般带着笑,宛如一股电流让他从头顶麻到了脚。顾凌羽顿时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幸福。“江……”
他激动得全身颤抖,说不出话。眼见火光下那人一笑,铃铛叮铃铃的,嫣红的唇艳如玫瑰。他痴痴的,依稀听自己道:“我不知道……或许……亲过就……”他死死盯着那开合的唇吐出的仿佛妖精般的声音。
“呵。”
她便闭上了眼。
而他连嘴唇都麻了。他呆望着她这副任他采撷的样子,觉得自己幸福到无以复加。“江姑娘……”他喃喃道,血气方刚的少年,已经在不敢吐露爱意的佳人面前做惯了一切…………,他的…………已放出闸,现在光是想象自己亲昵着佳人的场景,他就觉得…………。
江姑娘。
好喜欢……
好爱。
他的江姑娘。
不知哪里出来的声音在他耳里鼓噪着,生了根,不断重复,越来越响。他已经不正常了,他疯了,顾凌羽想。可当他慢而又慢地向江绫倾过去,他将手扶着她的脸,触到她的呼吸,触到她的肌肤,触到她的唇。
无所谓了,他在混沌而尖锐的快感中想。顾凌羽既然一辈子都要做江绫的奴隶……
所以把她也给他吧!
“阿绫。”他低声唤,将唇印在她的唇上,如同印一个给自己的奴章。
然后,…………他全身颤抖,…………。
☆、第十七章
徐子奚在门前下了马,远远的九回庄武师头领顾莫早迎出来道:“子奚!庄主收到你消息,等你好几天了。”徐子奚简单点了个头道:“莫伯。”回头拿过马背上行囊将川夜让给他:“它一路辛苦,劳驾您叫人带它洗刷一番,喂些好草料。”
顾莫笑道:“这是自然。你快进去罢,庄主在书房等你。”又关照道:“你进去后可得立刻跪下磕个头认错,你不言不语的就又北上,一去半年才两封书信回来,你不知道庄主心里有多担心你。”
徐子奚苦笑答应一声:“打我骂我我也都担着,师父别气坏了身子就成。”看了眼顾莫上下面露担忧,犹豫下才道:“莫伯,怎么看您面色劳心损肝,疲惫过度的样子,有什么事要您这样耗神……”顾莫脸色已变,待听他继续说:“……这些日子都没信,莫非阿羽还是没消息么?”
顾莫一默旋而又怒又恨咬牙:“四个月前,我们在护城河里捞起个盒子,盒里装着块硝了的皮……是少庄主背上那朱砂痣。”
徐子奚一惊:“怎么会?!”
“自此之后就再没消息。为安慰夫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对外言语间依稀透露当少庄主已死了……正筹备把凌波小少爷立做继承人,但私下还在搜寻线索。”
徐子奚强笑点头道:“不错。若那凶人知道九回庄不把阿羽当回事,兴许会露出些破绽。——阿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一定不会有事的。”
“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贼厮鸟抓了少庄主,老子非把他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顾莫虎目含泪,恶狠狠应了声。九回庄上下只望那皮之后,再不会有人头送来。又说:“你快去见庄主。”
两人简单说了两句,旋即分手。徐子奚提了包裹径入内院书房之中,一进门看就重重拜倒,声音哽咽:“师父,不肖徒儿回来了。”顾伦摔了手上文书重重一哼:“你还知道回来!”
徐子奚手扶着地道:“我知道自己罔顾师父叮嘱,任自己身陷险境不应该,师父要打要骂,我都担着,绝无怨言。”磕了几个头就埋头于地,不辩不解,任打任骂。顾伦恨不得踹他一脚,若不是知道他个性宽厚实诚,还当他是来噎人的!忍着气道:“起来,你去北边可有什么发现?”
徐子奚又拜一下,这才起来,把随身包裹解开便露出几截焦骨。顾伦看了两眼,讳莫如深。
“……人骨?”
“是,这是我在留望谷发现的。”徐子奚便将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他年前请了长假,不好再擅离职守,只得托了熟人关系遮掩,一路向北一路接案子公干,迂回转折到了留望谷。起初没发现些什么,谷中荒草一片片,倒遍房屋残骸。幸而他在六扇门学了些经验,运用了四处勘看痕迹,竟然顺藤摸瓜翻到谷中深处,往土下挖了,竟挖出一片森然的骨骸!
“骨殖碎裂腐烂,要验出是几个人在那里已经不可能了,但稍看一看数量,也估摸得出不下二十个。师父,我想留望谷恐怕当年不是人去楼空,而是被先行制服了,堆在一起封谷放火,全家灭了门。”徐子奚有些含恨:“我试着在附近的小镇打听些蛛丝马迹,但时间太久,再找不到别的线索了,只得捡了几根骨头回来请您看看。”
顾伦已面目惨然道:“原来是被灭门了。”接过骨头摸了摸,仰天长叹。“这许多年来,每每午夜梦回,想起当年往事,我心里也有这些猜测,只是不敢想……若真如此,是我害了江情一家!”
“这又怎能怪您?敌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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